云彩的死对胖子打击确实挺大的,但现在已经能在手机里开起黄色玩笑了,吴协还是很欣慰。
他以前也有过这种消极至极的状态,还不是慢慢的走过来了?
对于妞?
就算了吧。
和两个兄弟打一辈子光棍也不错,万一哪天自己找个姑娘回去,一打开青铜门自己又该怎么解释?
‘嗨~小哥,没想到吧,老子已经摆脱处子之身了,这是我媳妇,这是我儿子!’
脑海里的自己勾嘴笑着,单手撑着青铜门的门框,另一只手抬起向着闷油瓶介绍身后两个在脸上打着条形马赛克的女人和孩子。
‘你没有机会了!’他猛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背对着画面的闷油瓶。
“啊?”吴协忽然睁大了眼睛,挥散了脑海里想象的接下来闷油瓶一系列会产生的各种奇怪反应。
他伸手擦了擦内部车窗上的水汽,看向外面下着的小雪已经睡意全无。洁白的雪花铺在黑暗里,就像是那人的灵魂一样,纯洁淡漠。
自己有着黑眼圈的疲倦人脸映在车窗上,就像是身处于镜外的那片寂寥的雪地。
‘他背负了太多,我也背负了太多。’
‘这些背负的东西已经不足够让我止步回头了,希望他出来后不会被我的样子给吓到吧。’
吴协揉了揉眼眶下浓浓的黑眼圈,镜面上的他也随即一样的动作。
在刚刚意识到自己身处局内的时候他是可以置之不理退出棋盘的,二叔给了他离开的权利。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又看向车窗上的倒影,像是直面着自己内心的灵魂。
但是想到潘子,想到三叔,想到阿宁和云彩,他就不甘心。他已经牵扯了太多局外的人。
因为自己,他连累了许多人。
他不得不继续,为了九门,也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些顽固执念。
吴协伸手从前排的座位上拿过来一个东西,是一个老旧的收音机,他把收音机打开,里面响起老歌“挚爱”。
闷油瓶说,他在回忆一个伙伴的承诺时放过这首歌,又或者说是那天那个时候,电台刚好在播放这首歌。
大致的他想不起来了,只知道那时他走在雪山里,在送别埋葬一个人的时候,为了让她走的不那么孤单,播放了收音机里的电台。
吴协双脚踩上车门,从喉咙底开始哼这首歌,双手盘着枕着脑袋靠在另一个车门上,望过去就能看到被他擦干净了的车窗外有着漂泊的雪。
“长白山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风景呢~闷油瓶…”他有些胡茬的脸上露出像是释然又像是开心的表情,用着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不管青铜门后有什么,他早已不在乎了。或许他以前在乎,但因为那该死的好奇心已经带来了够多的灾厄,他只想快点,更快点的打开那扇巨门,将里面的人拉出来。
他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些什么的破秘密了。
他在乎的,已经变成了终极之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