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敢确定,那绝对是一件符兵道宝!
“难道,梁家已掌控了此物的炼制之法?”罗独夫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眸微眯,沉吟喃喃。
闻言,罗子峰知道父亲误会了,当即出声道:“父亲,那绝对不是梁家能够炼制而出,否则梁冰只怕早已将她的银光梭?光梭重新祭炼出来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止是梁家,包括罗家、古家在内,直至如今也皆都未曾掌握符兵道宝的祭炼之法。”
“哦?”罗独夫皱眉,嘿然道,“难道你以为此宝是由那年轻人祭炼出来的?”
罗子峰认真道:“正是。”
罗独夫眉头皱的愈发厉害,显然认为此话太过荒谬不堪,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理由是什么。”
“父亲请看。”
罗子峰这次拿出了一枚玉简,激发之后,呈现出一幕幕画面,赫然是前些日子,梁冰所举办的那一场晚宴的情景。
画面上,一个峻拔清俊的年轻人站在擂台上,手持符笔,轻描淡写几次落笔,就将手中玉符放下,整个过程不过二十五息的时间。
而后,玉简光幕再次一闪,已是呈现出“星河漫空”的奇异景象,点点星辰密布夜幕之下,深邃浩瀚,星辉四溢。
至此,玉简中的光幕消失。
而罗独夫却陷入了沉思之中,怔怔不语,久久不曾回神。
“这七禁第一符对任何符道宗师而言,皆可以炼制而出,但能够在二十五息就能炼制出来的,却是少之又少,而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内就炼制出‘星河漫空’异象的,放眼咱们符道四大世家中,也无一人能办到。”
罗子峰缓缓开口,神色间难掩感慨,“可陈汐办到了,正是凭借于此,才帮助梁冰化解了来自冰穹仙洲吴氏家族子弟吴易凡的挑衅。”
顿了顿,他继续道:“父亲,你该不会忘了,这吴氏家族的先祖,可曾是神衍山之主身边的一位侍道童子,无尽岁月以来,一直以神衍山分支嫡系传承的身份自居。”
“并且这么多年来,吴氏一直不把咱们四大符道世家放在眼中,可如今,吴家最杰出的一位年轻符道宗师,却败在了陈汐手中。”
说到这,罗子峰深吸一口气,道:“综合这一切,我感觉陈汐此子哪怕不是神衍山弟子,也必然和神衍山有着某种我们还未发现的关系!”
这时候,罗独夫已是从沉思中清醒,静静听完一切之后,他望向罗子峰的目光终于变了,带上了一抹由衷赞赏,道:“体察入微,心思缜密,子峰,你果然长大了。”
这里的“长大”,自然是一种褒奖,是一种认可。
罗子峰心中一喜,他可是知道,想得到父亲的赞美有多么不容易,从小到大修行至今,父亲对他的赞赏,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如此说来,有此子在手,梁家这次可要发达了。”罗独夫感慨了一声,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也不禁心生一抹艳羡。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朝罗子峰点头道:“这次你做的不错,即便不能将那陈汐拉拢到咱们罗家,可能够接纳这一段善缘,也足够了。”
罗子峰笑了笑,连忙谦让,他知道,有了这句话,自己身为罗家继承人的地位已是进一步巩固起来。
“嘿,殷家啊,殷德昭这老匹夫今晚可是去梁家兴师问罪去了,我很期待,梁天恒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会有什么反应了。”
罗独夫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大笑出声。
罗子峰突然问道:“父亲,若是殷家也推测到了陈汐的价值所在,只怕对陈汐的态度会发生极大转折吧?”
“推测到又如何?按你所说的,如今殷家已是把那年轻人得罪惨了,他们不会试图挽回什么,只会将这一切祸患抹除掉。”
罗独夫淡淡道:“如果换做我是殷德昭,同样会这么做。毕竟,现如今可谁也不知道那陈汐究竟是谁,又和神衍山有什么关系,不杀,则会成为隐患,杀之,虽然要承担一些风险,但却是最稳妥的做法。”
“如果万一神衍山真要怪罪下来呢?”罗子峰忍不住问道。
“人都死了,殷氏完全可以找一个替罪羊,把罪责推脱到一个人身上,平息神衍山的怒火。”
罗独夫随口答道,“当然,如果陈汐是神衍山的亲传弟子,那么,殷家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