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谁知道这帮人是不是真心服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头领?又不是他的人,用起来也不放心顺手,他自己还带了一批人过来呢。
所以,他自然要用自己的人,换下那帮子“前任”的亲信,而且因为公务不甚熟悉,还要提拔收服拉拢一些原本职位不高,但是实干的人为己用。
而这个娇娘,却意外的让她注意到了,虽然是个女人,但却聪明能干有主事之能,且一直没有进入核心职务,可以被他启用,因而他给了她机会,培养她给她权利,让她能独当一面,也在这相处中,两人相辅相成,心意相通,更发生一些危急关头生死相随的事情,逐渐他从单纯的欣赏惜才,多加了一些男人对女人的感情,而后欲罢不能。
娇娘闻言,眉头一皱,走上前来。
“我大意了,你看这些……”赵昌山一头冷汗,指着那些密报,道:“这个李错只怕是要……”
话没说完,赵昌山撇见斜侧方一抹寒光,像他袭来。
这赵昌山自有过人之处,否者也不会由他继任总管,他对娇娘,无非是色不迷人人自迷,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不代表他是个蠢蛋。
他见寒光一闪,反射性的侧身而躲,避过要害,只被划伤了皮肉,他抬头一看,只见娇娘手持匕首,面露杀意,那匕首上还滴着他的鲜血。
这赵昌山见此情况,虽然不知娇娘为何要杀他,但思及平日自己对她百般用心,未想她竟然不知好歹,狼子野心,让他心里怎能不恨!
此刻,他内心的愤怒如一头咆哮的巨兽,他随手操起一把椅子,向娇娘砸去。
这娇娘并非武功高手,方才是想趁赵昌山不备结果了他,此时一招失手,心知大难临头,转身欲跑,结果被凳子砸中,摔倒在地上。
赵昌山眼睛发红,扑了过来,按住娇娘钳住她持凶器的手一扭,娇娘一声痛呼,匕首掉了下来。
他将匕首丢得远远的,只听“哐当”一声,也不知掉到了何处。
当初他就是因为她不通武艺,因而没有太防备,哪知她居然想杀他!
“贱人!”他狠狠抽了娇娘两嘴巴,娇娘立即双颊红肿,嘴角冒血。
“我对你这么好,你究竟为何要杀我!!”赵昌山愤吼,怒目圆睁的,狠狠掐着娇娘的脖子,指甲掐进她的皮肉里,似乎再用一把力,这个女人娇弱的脖子就会被他折断。
虽然他不是美男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他却是真心喜欢她,他以为她懂他,任何时候都能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边,可是如今看来,往日的柔情蜜意,舍生忘死,都是假的。
被深爱的人背叛,那种痛苦,自是不言而喻。
他此时盛怒之下,完全忘记了,娇娘被他掐得面色泛紫,两眼发白,都喘不过气来还哪里答得上话。
突然,只听空气里传出一声刀刃刺破皮肉的声音,赵昌山双目一敛,低头一看,一截刀尖自他的心口冒出。
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还未来得及看到是谁杀了他,就往旁边一载,倒在了地上。
临死之前,突然有个问题,在他心里一闪而过——为什么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外头没有一个人冲进来看看?
……原来他,早已入局。
娇娘倒在地上不住咳嗽喘息,没了赵昌山遮挡视线,自然就看到面前那个叫翠儿的丫鬟朴实的脸。
“咳咳……外头的人都处理好了吗?”娇娘坐了起来,又咳了几声,面色渐渐恢复平静。
奇异的是,“翠儿”用一种只有男人才有的刚毅声调回答:“一个不留。”
原来“翠儿”是男人扮的。
不愧是“天干地支”的人,娇娘心想,能如此迅速的解决问题。
她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理了理鬓乱的发丝,望了横在地上的赵昌山一眼,皱眉道:“本来想要再拖一段时间,未想他这么快就发现了,现在他死了,我们最多只能稳住一个半月的局面,此事得尽快上报苏爷。”
“翠儿”闻言,摇头道:“已经不要紧了,李叔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苏爷已经动手了。”
……
女人可以很残忍,也可以很真心,关键要看的是对什么人。
当娇娘望着脚边赵昌山尸体的时候,她心里想的却是,苏爷,一定要成功,让珍儿,连同翰儿的那一份,一起幸福吧。
记忆里,曾经有一个名叫王翰的飞扬少年,牵着白马,与她并行街头,突然侧身对她道——
娇姐,等我几年,好吗?
还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