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么冷,有什么好逛的,不走了。”他故意刁难。
“是嘛!又下雪了,你看,你头发上全是雪花耶!我帮你擦擦吧!”说罢,她 便掏出他送她的绢子,温柔地替他拂拭着。
“小豆芽,你别烦我,行不行?”他索性板起脸孔说。
“好哇!那我就坐在这儿,静静地陪你,把嘴巴缝起来。”她笑得天真烂漫, 却更加深了他心里的罪恶。
“我不要你陪我!”终于,他忍不住大吼一声,站起身子,故意冷冷地扔下一 句:“替我告诉我娘,我去晓风残苑了,很久没见苏苏,我想去多住几天再说。”
他走了,丢给了紫荆这样一句话后,就面无表情地走了。
紫荆一直站着,看他渐渐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她站着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 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天空的雪花,顿时布满了她的发,布满了她的肩头。第一 次,她觉得冷得快死掉,因为,没有了阎哥哥,她的世界只有寒冬……
阎领风这一去,几天都没有下落。
紫荆病了,发了点烧,有点咳嗽,不过,让人担忧的不是这个,而是她成日闷 不吭声的,连她最爱的琴都不弹了,整个人苍白憔悴,失去了往日的乐观、活泼。
“小豆芽,我让李嬷嬷熬了药,等熬好了,我让她端来给你喝。”阎林飞燕知 道她不对劲,却不明白她的忧伤是为了什么。
“别麻烦李嬷嬷了!她事情那么多,我自己去端吧!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披了件披肩,她索性下床走走。其实,不过是个小伤寒罢了,她可不想如此劳师动众。毕竟她不是阎家的大小姐,只不过是他们捡回来的“野丫头”。
“彩姐,你别下床嘛!来,我喂你喝!小心,这药可烫着,我先替你吹吹喔!” 紫荆行经彩姐的房门口,就听见房里说话的声音,虽粗声粗气的,却暗藏着柔情。
向来粗枝大叶的牛哥,竟然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一口一口地喂着彩姐喝着。 而彩姐竟然笑了,虽然有些腼腆与羞涩,但是,那却是向来冷面的她百年难得一见 的温柔。
不知怎地,这一幕看在紫荆的眼中,却直接冲击到她的心口。她记得从前她生 病时,阎哥哥不也是如此对她呵护着?那样的画面,至今还鲜明地印在她脑海中, 但眼下,他却流连在苏苏姐的缱绻里,忘了他的小豆芽在此守候……
她再看了屋里恩爱的景象一眼,随即落寞的往后山走去。她向来爱哭,但又有 遇到痛却不喊痛的拗性子,此刻,她只想找个没人打搅的地方,安静地舔舐自己的 伤口。
“我早说过,他是个恶魔。”突然,在这后山的树林中有个声音出现,惊醒了 发呆中的她。
“你是谁?”她吓了一跳,立刻退到远远的角落。这时她才发现,这个人断了 一只胳臂,“是你!你来这儿做什么?是不是盘缠不够?”
“你不认得我了?”这男子很年轻,却一脸凶狠的模样。
“我认得你,你不就是街上那位落难人吗?”她认得那只胳臂。
“小豆芽!你再看看我,你再仔细看看我啊!”他上前逼近她。
“你是……”紫荆被他这么一说,心知有异,便仔细地打量他的面容。他的脸 有一半让乱发给遮住,另一半则有一条疤痕,显得有点怪异,不过,他的眼神倒很 熟悉……突然,紫荆瞪大了双眼,惊呼出声:“阿东哥?!你是阿东哥!你怎么会变 成这样子?”
“我会变成这样子,还不都是那恶魔害的!要不是他不教我武功,我也不会偷 了秘笈逃出庄,谁知,那几本秘笈全都没有用,我只得再度委屈自己,加入了冷鹰 堡供人差遣,想要他们教些功夫给我。但是,那些人根本不信任我,不但把我当阎家派来的间谍看待我,还经常折磨我,根本不教我武功,不过,我阿东也不是好惹的,我还是有办法偷了他们一些秘笈,自己再苦练,谁知,不久前被他们发现,竟 然折断我的一只手,还在我的脸上留下这疤痕。”
“就因为这样,你杀了他们一家十余口?”紫荆想起了那位三当家所言。
“你知道了?那天在树林里,他们对你说了?”
“你知道他们在树林拦截我?难道……是你暗中出手救我的?”她恍然大悟。
“没错!是我扔的石头。”他 拨开他的发,用一种专注的神情凝视着紫荆,“小豆芽,几年不见了,我没想到你竟然变得这么漂亮、这么可人,这么……”他 伸手想往她脸上摸去。
紫荆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及时回避了他的触摸。
她的拒绝顿时像根刺,又扎上了他早就愤世嫉俗的心中。于是,他收起了原先 的温柔,扭曲着脸,噙着咄咄逼人的眼光对她说:“你嫌我是吧!从以前到现在, 你始终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吧!”
“不,阿东哥,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紫荆连忙对他解释。
“朋友?哼!那阎领风呢?你把他当什么?当情人?你宁可让他吻你,却连让我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