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整整过了十日,沈晚竟然都没机会找荆柔问上一句话。
可她内心的不安却越发浓烈,算算时日,荆岩应该已经与那些山匪交战了。
越是这样想着,沈晚心里就越慌,终于,她实在忍无可忍,决定去醉香楼找荆柔。
她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中午生意最好的时段已经过去,醉香楼内只零星几桌客人,沈晚想着荆柔这会儿应该不算忙,于是便同掌柜的说明了来意。
听到沈晚是在来找荆柔的,掌柜的却一脸难色,“这,荆姑娘此刻,不在后厨。”
沈晚眉心一拧,直觉不对劲,“那她在何处?”
却不想,话音未落,二楼的雅间内便传来了争吵声。
下一瞬,一名男子直接被人从雅间内推了出来,狼狈地摔在走廊里。
是徐华清!
而荆柔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泼辣,自雅间内传来,“什么泼皮,也敢跟姑奶奶找事儿!吃不起饭就说菜里有虫,配不上我嫂子就说她是破鞋,我看你才是破鞋,你全家都是破鞋!”
伴着话音落下,一只凳子从雅间内飞了出来,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徐华清的身上。
徐华清的脑门儿瞬间流下了血来。
却见,荆柔双手叉腰,从雅间内走了出来,锐利的眸子死死瞪着徐华清,“我警告你,再敢被我听见你说我嫂子一句不是,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徐华清前几日偶然听说了荆岩的妹妹在后厨,想到先前所受的屈辱,便决定要在荆柔的身上找回来。
于是,他谎称菜里有虫,非要后厨给个解释,硬是将荆柔给叫来了。
可谁知,这荆柔竟是如此泼辣,而且还有点子功夫在身上,他非但是没占半分便宜,反倒是被打得这样狼狈!
徐华清恼羞成怒,不禁喝道,“你,你竟敢打小爷!你给小爷等着,小爷这就叫人给你抓起来!”
徐华清是户部尚书的庶子,虽是个小妾所生,但要欺辱一个普通百姓也是易如反掌。
可谁知,一道声音忽然传来,“好啊,我倒要看看,户部尚书知道此事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徐华清忙转头看去,就见沈晚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冷着一张脸看他,“荆副将奉朝廷之命出兵剿匪,你却在京中欺辱他的家属,我正好也想找户部尚书问问,这是不是他教的。听闻,户部尚书这些年,也得了不少好东西哦?”
户部尚书之位乃是个肥缺,她就不信户部尚书一点儿都没贪。
荆柔没想到沈晚居然会突然出现在醉香楼里,想到自己方才维护沈晚的话都被她听了去,当即便是微微红了脸,眉心紧拧,整个人瞧着都有些不自然了。
而徐华清更加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姑嫂二人给欺负了。
想着此事若是真被传到自己爹的耳朵里,免不得就是一顿责罚。
可,他先是被荆岩胖揍一顿,硬是卧床了半个月。
如今又被这两个女人给欺负了,越想越是不服气。
当即便是冷声道,“呵!沈姑娘都还没嫁进荆家,就已经跟荆家人一个鼻孔出气了?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能嫁给荆岩吧?”
沈晚眉心紧拧,正欲说什么,却见荆柔抬起一脚就朝着徐华清踹起,“嫁不嫁,与你何干!”
徐华清没能躲过,被踹倒在地。
却是一点儿都不恼怒,反倒是一边说着,一边狼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恶狠狠的嗤声道,“可惜了,你这辈子都嫁不了荆岩,荆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