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看到荆岩离去的时候天不过蒙蒙亮。
可又有谁知道,荆岩到底是何时来的?
说不定,荆岩已是在此待了一晚上!
想到这儿,林烨心中的怒意更甚,“不管怎么样,你身为女子,就该注重自己的名节,你与鸢儿皆是待嫁之身,若传出了什么闲话来,对你跟鸢儿都不好。”
若被人知道沈晚在自己的闺房里夜会男子,那外人会怎么想她,怎么想侯府的姑娘?
到时候,连着鸢儿的名声都要被她连累!
而听到这儿,沈晚也总算是明白了。
她忍不住冷声一笑,“我就说,小侯爷又是雇人绑我,又是给我下药,怎么就突然关心起我的名节来了。原来,还是为了林鸢。”
林烨一滞,终于也想起了自己先前做过的荒唐事儿。
当下便道,“我今日来不是来与你争吵的,总之,祖母罚你静思己过,不是为了能让你在府里与别的男人幽会,你好自为之。”
这话,等于就是定了沈晚的罪。
林烨说完就往外走。
却不想,一个盘子突然从身后袭来,精准地砸在了他的左肩上。
一阵钝痛。
林烨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手中拿着盘子的沈晚,忍不住一声怒喝,“你疯了?!”
他是来好心告诫她的,她这是发的什么邪火?
沈晚却并不理他,紧接着砸来了第二个,第三个……
直到桌上还未来得及收拾掉的菜盘子全都砸完了。
沈晚方才冲着林烨怒喝道,“最能毁我名节的人就是你,回过头来,说我不检点也是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是为我好,可你自踏进芳荷苑起,就没有一句是问我有什么事的,反倒是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往我头上扣!”
若是此刻桌上有把匕首,只怕沈晚也是会被气得直接往林烨心口上扎去的。
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林烨一直隐忍着的怒意也终于爆发,“我来说的是今日之事,护卫队十几双眼睛眼睁睁看着荆岩从你这儿翻墙出去,难道还是我冤枉了你不成?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何必揪着不放?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今日就是来关心你的吗?”
他甚至说了,她的婚事他会留心相看的!
不就是给了沈晚保证,保证她日后不会受欺负?
可听着林烨这番话,沈晚心中的怒意却越发浓烈。
怒极反笑,“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小侯爷说得可还真是轻松啊!合着受苦受罪的不是你,所以你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这番话来是是不是?关心?我还真是叩谢小侯爷关心了,烦请您日后少关心我些,如此,我身上也能少些罪名!”
“你!”林烨抬手指向沈晚,“你还真是不可理喻!不关心你,你说我偏心鸢儿,如今关心你,你又是这副态度!沈晚,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滚!”
沈晚当真是一个字都懒得再与林烨说了。
她与林烨,就如对牛弹琴,一句话都说不明白!
林烨更是气得不行,“你有没有想过,你若能跟鸢儿学学如何好好说话,这些年便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楚!”
“你给我滚出去!”
沈晚再次厉喝。
林烨这才捂着自己的左肩,拂袖而去。
当真是好心成了驴肝肺了!
早知道,他就该等着护卫们胡乱说出去,等着事情爆发,由着沈晚被万夫所指!
何必非得亲自来这一趟,给她警告?
这样想着,林烨眉心却又紧紧拧起。
只觉得,不管怎么样,沈晚都是自己的妹妹,若当真传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来,只怕是会连累了侯府。
既然沈晚这边说不通,那他就该去找荆岩说明白!
想着,林烨便是出了府,策马去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