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吸了吸鼻子才没叫眼泪落下,生怕荆父荆母担心,便想法子转移了话题,“荆岩呢?还在军中没回来吗?”
沈晚其实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荆岩了。
但先是祖母病危,然后她又日夜守灵,着实是没空去见荆岩。
只想着,荆岩就算来了,也定是会被侯府拒之门外。
是以,对于荆岩的下落,她半点都不曾起疑。
可谁知听到她这样问,荆柔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就连荆父荆母都微微拧了眉,不发一言。
见状,沈晚的心中瞬间泛起几分不安来,“怎么了?荆岩他,去哪儿了?”
荆母忧愁着一张脸。
还是荆父摆了摆手,“哎,他身为朝廷副将,自然是朝廷需要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啊!听说,是剿匪去了,去了好几日了!”
剿匪?
听到这两个字,沈晚心头一慌,脑海中涌现出山洞里那几个山匪凶悍的模样,她忍不住问道,“该不会是,泳北河州县的山匪吧?”
“你咋知道?”荆父也是一惊,“确实听说,是什么河州县,好似是因为那群山匪屠杀了一个村子的人,朝廷才连夜派兵去围剿了!”
闻言,沈晚却不敢再说了。
她怕说得多了,只会让二老更加担心。
可见沈晚不说话,荆母还以为是沈晚太过担心了,反倒宽慰起沈晚来,“你也莫要多想,那群山匪再厉害,也只是山匪而已!荆岩八年前就参军了,打了无数仗,他连那些残暴的突厥人都不怕,更不会怕区区几个山匪的!”
“是啊是啊。”荆父也跟着劝慰道,“不会有事的,估摸着再过一个月就该回来了!”
沈晚微微点着头,是啊,荆岩一定不会有事的。
再过一个月,荆岩就能回来了!
这座宅子虽然不大,却也有三间院子。
荆父荆母一间,荆岩与荆柔各一间。
如今沈晚来了,自然是搬去同荆柔一起住。
荆柔是不欢迎沈晚的,眼见着沈晚跟凝霜收拾着屋子,她也只是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看着,没有一点儿上前来帮忙的意思。
沈晚也知道,因着荆父先前被冤枉的事儿,荆柔对自己一直都带着几分敌意,便也没有与之计较。
只想着,荆父荆母都是那样通情达理的人,荆岩也是那样好,这荆柔自然是坏不到哪儿去的。
她相信,只要给她们足够的时间相处,她一定会跟荆柔成为朋友。
屋子很快就收拾好了,凝霜怕沈晚累着,便拉着她坐下休息,自己则是去给沈晚倒水喝。
荆柔似乎就在等凝霜离开的这样一刻,只见凝霜前脚刚走,荆柔后脚就进了屋来。
她在沈晚的面前坐下,看着沈晚,眉心微微拧起,“泳北的那群山匪,是不是很厉害?”
闻言,沈晚一愣,只当荆柔是担心荆岩,便笑道,“是有一点点厉害,不过你阿兄更厉害,放心,他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荆柔那拧着的眉心并没有因为沈晚的宽慰而松懈,相反,她眼底反倒露出一丝凝重,“是么?你当真觉得他能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