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拜帖,二夫人瞬间面如死灰。
她没想到,那拜帖居然还会在沈晚小厮的手里!
太傅派人将拜帖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当即脸色阴沉。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二夫人偷偷拿了他的章印去盖!
是看他年纪大了,好糊弄了?
一股怒意袭来,太傅猛地就将拜帖摔在了二夫人的脚边,冷声喝道,“还不说实话!”
二夫人当即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是,予儿今日的确是请了侯府大小姐来赴宴。但予儿是真心实意讨好沈姑娘的,可谁知那沈姑娘非但不领情,还,还用发簪刺瞎了予儿的眼睛!爹!予儿再混账也是您的亲孙子,您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荆岩率先反应过来,当即沉声喝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无缘无故,沈晚又岂会刺瞎邱予?
可,这二夫人只对着太傅哭诉,“爹,予儿瞎了眼,日后更不好娶妻了,这件事您可不能不管啊!”
太傅脸色阴沉。
他自是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有多混账,可,那位侯府的大小姐在浣衣局做了三年奴婢,也未必就是个良善之辈!
当下,便是冷声道,“先把人交出来再说!”
闻言,二夫人心中一沉,却又不敢不从,只能听话的叫人将沈晚放了。
不多久,沈晚便出现了。
荆岩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那双晶亮的眼睛将沈晚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
见她似乎并未受伤,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沈晚的目光,也一直紧紧看着荆岩。
他是穿着一身盔甲来的,那是他上战场时才会有的装扮。
显然,他今日就是抱着硬闯太傅府的决心来救她的!
心口一阵阵暖意荡漾。
她忍不住快步朝着荆岩走去,却不料,太傅忽然厉声一喝,“站住!”
沈晚被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太傅。
就见太傅那一双眸子染着愠怒,看了沈晚一眼,又看了荆岩一眼,这才道,“二位今日,一个刺瞎我孙子的眼睛,一个带兵围了我太傅府,不会觉得,老夫就这么轻易算了吧?”
荆岩当即上前两步,将沈晚护在了身后,“今日之事,全由邱予引起,太傅若要寻麻烦,也该找邱予才对。”
“这是老夫人的家事,不必荆副将操心。”太傅沉着脸,周身都是上位者的威压,“但,你们二人也得给老夫一个交代。”
太傅的意思,亦是很明显。
邱予再不是东西,也跟他姓邱,能被他打,被他骂,但决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更何况,还是被刺瞎了眼?
太傅这是要护短!
沈晚微微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邱太傅。
四目相对,邱太傅心中也是一惊。
他早就听闻过这位侯府大小姐的事迹,今日一见,只觉得这女子果真不简单。
眼见着太傅一直盯着沈晚,荆岩又微微侧了身子,彻底挡住了太傅的视线,这才道,“是荆某擅自带兵围了太傅府,太傅想要如何惩处,荆某一力承担。”
太傅却是冷声一哼,“你自是有你要承担的东西,但沈姑娘,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听出了太傅的言下之意,二夫人忙是喝道,“爹!予儿瞎了一只眼,我要她也赔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