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就听到她在耳边轻轻的嗡了两声。
随后不知从哪飘来了一阵黄梅戏曲,咿咿呀呀的开始唱了起来。
她一听到这声音,头皮发麻,狠狠地挣脱着,雨越来越大,眼前模糊水渍像是倒映在一汪碧潭的世界被颠倒了过来。
“啊!”
傅烟拨了拨她脸上黏着的湿发和雨水,拧着她的下巴,三百六十度倾斜在那院子里的一角戏台上。
紧接着她就看到模糊的影子闪过眼前。
那张脸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傅父总提她,说她生得如何貌美……
“啊……啊……”
傅烟看她这样发疯乱叫,莫名的兴奋,把脚挪开。
见她从地上艰难爬起往回廊上走,她跑的飞快,一身的肥肉,都是金玉宵食喂出来的华丽。
她不顾仪态的奔跑,跑了几步就摔在地上,紧接着撞了几个屋子,门都没开,她嘭的一声撞开了一扇门。
正摆在中央的菩萨游睇着下方,促狭的眼帘狭长又窄小,那一瞳仁画龙点睛似的,阴森森寂寥,又审视了一遍。
仿佛罪人在此地就要被审判一样。
她从门槛一头跌了下去,整个人软得瘫在地上,吓得抱紧了身体,闭着眼大叫,眼泪淌落下来,狼狈不堪。
傅烟走进去的时候,就见到她像疯了似的缩在角落里,埋着脸嘴里喃喃着话。
“李蓉,你听到经声了吗?”
她别开脸,一句话不说。
傅烟强扭着她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听到了吗?”
“啊!”
李蓉一把将她推开,嘴里神神叨叨着,“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杀的,她自己跳下去的……”
傅烟倒在地上看着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说,“给父亲带一句话,就说奶奶已经同意百分之十的股份填补傅氏集团的窟窿了!”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李蓉还在重复这句话。
傅烟从地上站起,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爸,来一趟奶奶家,李蓉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就疯了。”
“嗯,好……我在这儿等你。”
“……”
雨还在下,瓢泼大雨下一辆救护车停在巷子门口。
随后李蓉就被担架抬出了,而傅烟是稍后才走出来的。
傅父看到傅烟被淋成了落汤鸡,手臂上还流着血,他眼底难忍心痛,揪心刺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烟烟——”
傅烟没什么表情,木木的说,“她一进来就找奶奶,然后就开始发疯乱叫还拿刀刺伤我,爸爸……我好疼啊!”
她眼睛扑闪扑闪着,豆大的泪珠已经落下来了。
傅父回忆到在宴会上那一幕幕,她也是自己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