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抢走……”
……
经过小雪断断续续的描述,阮如是也终于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她家的基本情况。
小雪姓池,水池的池,叫池雪。
原本,她有个很幸福的家庭。
父母恩爱,兄友弟恭,尤其是她出生后,作为家里最小的女儿,父母和兄长都给予她无限宠爱。
可池雪刚出生那会儿,比现在的情况还要糟糕。
先是池母发现自己女儿,与旁人有点不一样——与大人没有互动。
比如别的小孩儿,大人逗一逗,会哭会笑,可自己的女儿,任你说破嘴皮子,仍旧眼神空洞,毫无波澜。
刚开始,池家爹娘并不是很重视,村里人本就思想落后,而他们,也以为自家小女儿只是不爱笑,不爱闹,性子沉稳。
可后来,直到池雪到了说话的年龄,仍然一副眼神空洞的模样,家里人无论说什么话,她都没有反应,偶尔还会很暴躁嘶吼。
这下,就是家里的两个年纪不大的兄长,都觉得自己的妹妹与正常小孩不同。
为此,池家父母赶紧带着孩子去看大夫。
村医看了,摇头。
他们就跑去镇上。
镇上的大夫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他们仍然不放弃,继续往更大的县城里跑。
县城的大夫经过一番望闻问切,终于摇着头,叹口气,给出了一个结论:想要孩子的话,你们还年轻,再生吧!
“大夫,您救救我女儿吧!她还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池母哀求道。
池父的眼里也蓄满泪水。
饱经沧桑的脸上,尽是心痛和无奈。
“哎!不是我不救她,是我对她的病症也束手无策啊!”
大夫扶起跪在地上的池母,又缓缓道。
“令嫒天生心脾两虚,神不足,通过你们的描述,我观她与我在古籍上记载的一种病症颇为相似。”大夫无奈叹道。
“是什么?大夫,您快说,只要能治我女儿的病,我就是砸锅卖铁都愿意。”池父焦急的上前,斩钉截铁道。
大夫挥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语迟无欲、清狂无慧、视无情、目无情……种种迹象表明,令嫒的病症怕是很难治好的童昏!”
大夫抚着胡须,娓娓道来。
“童昏?”
池父池母语气不解,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病。
村里人结实,平时,也就是些头疼脑热,偶感风寒之类的。
再大的病,倒也听过,村里头,也有得肺痨、心疾,一不小心撒手人寰的。
可这童昏,实打实的第一次听说。
大夫见此,耐心解释道:“不怪你们没有听过,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中偶然见到的,这种病有可能是娘胎里带的,因为娘胎营养不均衡,导致胎儿身体受损。”
“当然,也不排除孩子后面受到生活的影响,变成这样。”
“是我……一定是我!”
池母闻言,眼泪“哗”的一下,如蓄势待发的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定是我怀她时,身子不好,还撞了一下,这才害得雪儿变成今天这样。”
迟母心如刀绞,眼泪不间断的往外流。
而她怀里的池雪,始终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神情空洞又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