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安王府。”
孔策以为听错了,“王妃说的是谁?”
“攻击自己。”
宓月说道。
孔策不明其意,别人准备来攻击就算了,自己还要杀自己,这算什么事?
“月丫头,你细说说,要怎么攻击自己?”
莫先生慢条斯理地品着茶,问道。
“阿溍去吏部领过一阵的差事,主管官员任免的职责。”
宓月看向孔策,“你动用一个暗线,把消息透露出去,说阿溍借着任免的权利,安插了两个投靠过来的官员在重要位置上。”
“哪两位?”
“中书舍人杜驰,稷州长史冯训达。”
中书舍人,负责起草皇帝诏令,虽然没有实权,却是皇帝信任的御前近臣,也是消息最灵通的人。
稷州长史是稷州刺史的佐官,虽然也无实职,但可领兵,类似于现代参谋长的位置。
重要的是稷州是皇朝养马养兵之地,位置极其独特,稷州长史看似官职不高,却有着钉子的作用。
孔策一听这两人,能肯定绝不是豫安王一系的,他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宓月的打算。
再细想,好一招一箭双雕!“王妃殿下,中书舍人杜驰与稷州长史冯训达是哪位皇子的人?”
孔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八皇子庄王。”
二皇子三皇子夹着尾巴做人后,八皇子庄王渐渐地在朝中站稳了。
孔策脑子里不断地浮过一个个人名,最终选定了一位棋子。
“颖王手下有一位贾御史,最喜欢盯着我们王爷来参,若被他知道杜驰与冯训达是‘豫安王府的人’,明日早朝,必会上奏参我们王爷一本。”
宓月从萧溍的书案下面寻到一份卷宗,给了孔策,“这是杜驰与冯训达暗中和阿溍交往的证据,你透露给贾御史。”
孔策接过来一看,杜驰曾给豫安王府送过厚礼,冯训达也给豫安王府暗中送过东西,时间刚好在萧溍领吏部差事之前。
萧溍是皇长孙,给豫安王府送礼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只要操作得好,就很容易坐实了豫安王府暗中与他们有来往的嫌疑。
对的,他们只需要嫌疑就足够了。
敌对势力,除了庄王,一定不会放过杜驰与冯训达的。
因为一个中书舍人太靠近皇帝,皇帝近年身体越来越差,很有可能暗中写下旨意立谁为继承人。
中书舍人这个位置对其他皇子来说,是再重要不过的位置,绝不允许让萧溍的人插进去。
要知道,中书舍人这个位置操作得好,篡改皇帝遗命之事不是不可能的。
稷州刺史的位置向来是皇帝的心腹担任,因稷州养兵养马,稷州长史也是各势力必争之位,一旦坐在稷州长史的位子上,就能盯着皇朝的兵马动向,并且可以借着长史的便利,暗中拉拢稷州的兵马。
孔策有了宓月给的提示,趁着天色未黑,启动一个藏在贾御史身边的暗线,让暗线把消息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