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两张凳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多一会,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的丁零当啷的声音由远及近。
吴兴披头散发,穿着一身囚服的走了进来。
不过看面相依旧红润,看来诏狱的生活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吴兴一把推开搀扶他的小公公,大摇大摆的坐到顾恒对面。
外面,小公公默默的将大门关上。
顾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本官玄夜司总旗顾恒,奉陛下命令调查你的案子。”
吴兴摇头晃脑,将挡住视野的头发撇到两边,靠着缝隙中洒下的眼光打量着长相极为不错的顾恒:
“你是陛下推出来的替死鬼?”
“吴大人莫要如此敌视本官,如果我真要查就不会来诏狱了,而是去户部和兵部。”
“而且吴大人的手脚很不干净,已经有人将大人犯案的证据交到我手上了。”
顾恒似笑非笑的看着对坐的吴兴。
原本有些无所谓的吴兴脸色逐渐难看了下来。
“吴大人出生淮南吴家,十二万两白银对于大人而言不算什么,至少跟一个即将起势的员外郎而言不算什么,大人要这些钱只是喜欢?”
这才是顾恒来此的目的,不管是大朝会的弹劾,还是遍地的证据都显得预谋十足,很明显此人也是被人算计了。
吴兴缓缓直起身子,将手放在双腿膝盖上,正襟危坐:
“看来,有人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吴大人的案子是坐实了,但不管是陛下还是您其实都不想这么简单的结束!”
吴兴自己也明白,挪用公款就是事实,员外郎的位子是保不住了,但吴家不想跟朝廷闹掰,陛下也不想跟吴家翻脸,还得维持朝廷的颜面。
他低头想了很久这才开口道:
“原本我只是挪用了几千两银子,而且做的很隐秘,其中缺空也能还的上,但三月前我通过天香楼的诗会认识了一艺伎,我想为她赎身。”
天香楼艺伎的赎身价格可能仅次于教坊司,不过就算是头牌也不可能超过一万两银子!
顾恒双眼中尽是疑惑:“天香楼要了多少银钱?”
吴兴咬了咬牙:“两万白银!”
顾恒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吴兴。
这兄弟是二哥控制了大哥?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你有过一见钟情的女子吗?”
顾恒愣了愣神,一听吴兴这种发言心中已然明了,已经确定这是遇上舔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