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正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对朝堂的形势再清楚不过,周王虽尚未独揽大权,
但这次血腥事件已令百官人心惶惶。
不仅是翰林院,其他党派恐怕也在暗中琢磨。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女帝与周漾发出的警告信号。
朝堂上的纷争,归根结底是文臣间的内耗,以及文臣对武将的压制。
当然,周漾并不属于武将之列,毕竟他是摄政王。
位居权力中枢,仅次于帝王。
即便是宰相,亦无法与周漾匹敌!
周漾握有兵权,又身为先帝的托孤重臣,此乃关键所在。
这在朝廷中掀起的波澜难以估量!
于是,一些文臣开始寻求庇护,渴望如攀附龙鳞般建立功勋。
薛文正想到此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下方的士子争论不休,他充耳不闻。
目光投向皇宫,满是深思的神色。
……
宰相府邸。
宰相低头研读着手中的卷宗。
其身旁的幕僚面带忧色,全无宰相的镇定自若。
“宰相,您真的不担忧吗?”
一名幕僚焦虑地询问。
宰相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忧虑什么?”
幕僚苦笑:“今日朝堂的情形,与昨晚的屠杀相比,女帝的立场或许……”
宰相笑而不语:“陛下正在树立威严,你难道想置身其中?”
幕僚见状,面色微变:“宰相,您别忘了邵王……”
“住口!你是不是想害宰相?”
另一位幕僚厉声呵斥。
“荒谬,邵王想让宰相选边站,这还能瞒得了谁?”
“此刻提起这事,难道你是害怕了?”
显然,这番话直指人心。
宰相扫视二人,冷笑一声:“朝廷之事,应遵陛下旨意,而非你们之意,邵王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