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河衣衫不整的扯开帐纱,烦闷的坐到了床边:“母后进来也不让宫人传报一声·”
宫女被拉出去后,王后才拿开了遮脸的袖子,那嫌弃的表情也急速转换成了和蔼可亲,她笑着坐到了儿子身侧:“哎呦,这不是有大喜事吗?你刚刚没听到?”
“刚刚一听是您的声音,差点没吓死我,而且不忙着呢吗?谁注意听了?”
“瞧你这小胆子,不就是睡个宫女吗?还怕母后不让?”
“那您让太监处理了她?”
“那谁叫她倒霉?看了糟心,影响母后的好心情,好了好了,儿啊,讲正事,这次亲征的人,你父王定的是你!这可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
“什么?!不行啊母后,我哪里会带兵打仗?”他一想到战场上的刀腥血剑,就浑身发抖酸软无力。
“你傻吗!还能真叫你冲锋陷阵?你在后面指挥着让那些将军将士,让他们去上,去送死,到最后打赢了,不都是你的功劳!?”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父王这次可是备了三十万精兵,那东关外的倭奴不过才区区十万兵力,大军压境,都能将他们给踩死~”她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了缝,心里头止不住的欢喜。
“可是……就算我立了功又如何?那我也比不过他啊!”任江河口中的他,正是任君川。
“他?你有母后,他有吗?!儿啊,告诉你吧,其实当年你父王杀死先王后的点子,还是我吹的枕边风,是我给他出的招~”
“所以啊,你就听母后的,按照母后给你支的招,准没错。等到你凯旋而归啊,有了战功傍身,等你父王想传位给你的时候,就有理由了!”
“先王后是父王亲手杀死?原来的这个事不是谣言?!”
“噗嗤……”雍容华贵的妇人用罗帕挡住自己的半边丑恶嘴脸。
“这个秘密,满宫上下,也就我和你父王知道真相,无论宫人们怎么传,不要是没有证据的谣言吗?那任君川到如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娘!”
“哈哈哈哈哈哈——”任江河笑的一头仰倒在了床上,他抱着肚子胸口疯狂起伏:“哎呦,母后,笑的肚子疼哈哈哈哈哈……”
寝殿门后,一道身影悄然离去……
川云宫——
梁俸君给管事塞了银子,在正门等了许久,终于盼到了太子传唤。
“殿下,奴才有要事禀报……”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鼓足勇气开了口。
“哪来的?”任君川撇了一眼地上的奴才,眼生的很。
“奴才是江殿下宫里的人儿,奴才有要事想向您汇报。”
“哦?呵……任江河宫中的人要向我汇报事情?有趣得很呐……”
任君川挑眉一笑,紧接着话锋便急转直下,声音顿时阴冷了几分:“本殿下凭什么相信你呢?嗯?”
“此事事关先王后的死因,想必殿下还是愿意听奴才说上一说的吧?”
梁俸君此言一出,殿内的温度瞬间骤降。
他十年磨一剑,就为了等这一刻,绝不能胆怯……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逼着自己无视了太子那冷冽的目光。
“十年前,长姐本是先王后宫内的守夜宫女,我生了场大病,因家境贫寒无钱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