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啥要求,啥工作都无所谓,有份收入就成。”曾小飞瓮声瓮气的答道。
“我们医院现在正好在招护工,您要是愿意试试,我可以把您介绍给院务处,给您报上名。”雅丽说“只是这份工作真的很辛苦,作息时间和我们护士差不多,要白天,晚班倒着上。。。。。。”
“再辛苦,还能比我在西北服刑的时候苦?”曾小飞低头一乐,说“你要是方便就给我问问,我没问题!”
“那好,我明天上班就去给您联系。”雅丽又转过头来对曾老太太笑着说“大妈,小飞哥要是入职了我们医院,您可就能享受好多家属福利了,检查费,药费都能给您优惠价呢!”
雅丽这句话当然是善意的谎言,她虽然不是医生,但看到曾老太太日渐消瘦的容颜,还是隐隐觉得老太太身体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我答应你小丽。”曾老太太看了一眼儿子说“不差这几天,等小飞上了班,都踏实了我就跟你去医院瞧瞧。”
把雅丽送出家门时,曾小飞向她道了声谢,又说了句:“我工作的事,你费费心越快越好。”
曾小飞确实心情很急迫。
他回家来有段时间了。
自从少小离开京城,离开13号大杂院这个家,归来后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跨洋出国的人还需要倒个时差,他在西北高墙里锒铛入狱了十多年,与世隔绝久了,刚回到日新月异的这座繁华都城,曾小飞不得不用一些时间来,让自己慢慢适应这里眼花缭乱新生活的节奏。
更为重要的是曾小飞心里还暗藏,纠结着他的心事。
回来后他决意要把这些年憋在自己心中的恶气,仇怨,向那些栽赃,陷害,无端冤枉他的人,讨要一个说法!一解心头之恨!
到家后,老母亲又心疼他这个受了大苦,遭了大罪的儿子,母子重逢这些日子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还年轻,回来了先把身体保养好,没个好身体啥事儿也做不成。
十几年母子分离,曾小飞也想多些时间和母亲朝夕厮守,照顾,孝敬老妈,这也是曾小飞归来后,一直没急着走出家门的主要原因。
大多数刑满释放人员,就业问题比常人本就更难;但这方面对曾小飞而言,其实还真算不上一件难事。
像莫大龙那种如今飞黄腾达的老哥儿们,不止一两个事业有成的老朋友,诚邀过曾小飞去他们的企业,公司高就,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这是因为曾小飞当下的心境,与从前早就判若两人了。
西北漫漫十几年的长刑,让他变得沉默寡言,更像一个独角兽习惯独来独往。
他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已然心灰意冷。
曾小飞如今,既像是个参透了这个五浊世间的得道高人;也仿佛像一座貌似安静,但内心之中却总在翻腾汹涌,酝酿一朝喷发的火山口。
他有自己回来必须要做的事情。而这些他筹划已久的计划,真要是行动起来一旦实施,他不想连累到任何与自己相关的兄弟,朋友。
所以,尽管有些老朋旧友也给他许以高薪厚禄,不错的工作,都被他一一回绝了。
但自家现实的经济状况,又不得不让曾小飞心急如焚。
眼下自己家的生活用度,完全是靠母亲那份微薄的退休金支撑。老母亲身体又一天不如一天,特别是最近常常捂着腹部,瘪着嘴,皱着眉头表现出很痛苦的表情。
他也不断催促母亲抓紧去医院,可母亲就是一句话:“儿啊,你要真孝顺我就顺着我来;医院我是坚决不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离归西的时候还早着呢。”
曾小飞知道老母亲是个说一不二的犟脾气,这段时间也只好到药店买些止痛片备用,可以应付缓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