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初一句话也不说,从大大咧咧爱笑,变为沉默寡言的人。
段向恒拿了颗橘子剥掉皮,取下白色的丝丝橘络,递到谢锦初眼前。
他递来什么,谢锦初都会吃掉。
只是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和他对视。
在医院住的第十五天,谢锦初乌黑的发里掺了几缕白发。
段向恒知道,顾望的死对他打击太大。
尤其是,尸体还成了,那副模样。
哪怕体面一些,他们也不会痛苦到如此地步。
可仔细想想,那么多卧底同志,被发现后,要比顾望还惨,一件件血衣,深埋地底,只余衣冠冢。
甚至直到去世,墓碑上都无法刻下他们真实的名字。
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段向恒不合时宜的说:“谢锦初,我喜欢你。”
谢锦初缓缓转头,哑着声说:“我知道。”
段向恒沉默,好似囚犯在等候最后的宣判。
“段向恒,我只把你当做弟弟,亲人,战友。”谢锦初暗淡的眸倒映他模糊的身影:“以及,最信任的人。”
段向恒哑着嗓子说:“我等你。”
等你恢复,等你认真看我。
就像谢锦初跟在顾望身后那么多年,陪着他。
或许有一天,谢锦初也会为自己停下来。
。
谢锦初出院后,联合连青萍在暗网上撒钱寻找祭荞下落,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杀了祭荞。
即便每次扑空,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再次得到祭荞踪迹时,准备第二日出发,谢锦初收拾屋子发现了一个储物箱。
里面装的是以前留下的相册和小物件。
段向恒倒水给他送药过来时,他正坐在桌边翻相册,里面有很多照片。
“你刚进队的时候。”谢锦初沉浸在以往的美好中,眉眼弯出浅浅的弧度。
段向恒把水杯放在桌上,取下外套披在谢锦初身上,视线这才落在照片。
现在看来,脸确实很臭。
“你刚进队时候,只会跟在我身后,整天冷着脸,还不爱说话,吃饭吃不饱也不说。”
谢锦初轻轻笑了笑,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