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没事了……没事了。”傅琅好似也在安慰自己,不在意池遥满脸血污,轻轻亲吻他眉心。
很烫的泪,掉在脸颊,灵魂在黑暗里挣扎,池遥想要伸手帮他擦掉。
可是失败了,他无力支撑,陷落时候有很多只手拉着他,拽着他,却还是坠入无尽寒冷的黑暗深渊。
“滴————”
心脏监护仪微弱起伏的线条消失,归于直线,少年像一只破败的布娃娃,软绵绵失去了生命力。
池煜几人心脏在这一刻跟随池遥一起停掉。
傅琅脑子一片空白,手紧紧扣在救护车门边,鲜红滴落。
“——遥遥!”
。
一天之内下了五次病危通知,抢救了多久,傅琅几人在抢救室外站了多久。
直到深夜,白凰勉强从痛苦中抽离,脑子里都是顾忘,这一站好似有屏障将他和外界隔绝。
抬头看一眼依然在抢救中的红灯,耳畔黑狐低声说:“汪辉已经死了,豪斯也死了,祭荞团队现在只剩下他一个。”
白凰侧头:“我们算完成任务了吗?”
黑狐顿了顿,明白过来他指的是池遥。
“可能算,现在只能看他能不能撑过来。”
“那走吧。”白凰眼睛失去往日神采,麻木道:“我要去一趟边境,亲手为队长殓尸。”
黑狐定定看他,最终还是妥协:“好。”
两人离开时只有连青萍知晓。
白凰触摸自己那把沾了池遥鲜血的枪,唯一愿望就是希望他能撑过今晚。
没有道别。
正如来时候那样悄无声息。
三日后。
池遥病情得到稳定,转入普通病房。
众人揪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些。
“终于能近点看他了。”祝禧燃勉强勾了下唇,指尖拨弄了下池遥额前的碎发。
“快醒吧小池遥,知道你燃哥我为了你哭了多少次吗?”
“等好了,我们一起去卖关东煮,咱们再不去,生意就要被同行抢完了。”祝禧燃低声絮叨,眼眶泛酸。
傅琅揉了揉鼻梁,连着三天寸步不离守在这里,他熬的双眼通红。
抬头看到白邵和韩溪也来了,问:“公司怎么样?”
白邵叹气:“不逼一把就不明白自己潜力有多大,我和老谭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放心吧,你就当休假了。”
白邵袖子被扯了下。
韩溪躲在他身后,不太好意思送不值钱的土特产,于是把手里的盒子塞给白邵,让他送。
白邵小声问:“人还没醒,他吃不到啊。”
“你帮我递一下……”韩溪声音小的像是在哼出来。
“行行行。”白邵肩膀轻轻撞他,“难得你还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韩溪咬牙低声说:“晚上,栗子烧鸡,不吃了?”
白邵立即微笑双手递上盒子,“老傅,这是韩溪家乡特产的苹果,没有打过药,特甜,等小池遥醒了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