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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实际上好像也瞒不住，吴子阳就发现梁廷影对那架新换的楼梯相当感兴趣，一个劲地问吴甘来干吗要换个楼梯，吴甘来也只好跟她说了实话。

收工时间到了，民工杆子往墙上抹上最后一铲水泥&ldo;皮灰&rdo;，在浆桶里磕了磕&ldo;抹子&rdo;，放好工具从西厢房出来。这时，他看到吴子阳等在院子里。

&ldo;张师傅，&rdo;杆子姓张，因此吴子阳尊称他张师傅，&ldo;麻烦你，拿点水泥把墙脚的窟窿补一补，刚才一个耗子钻出去了。&rdo;

杆子知道这是&ldo;小吴老板&rdo;，赶紧答应着。结果干完这点小活，其他民工都走没影了。

吴子阳满带歉意地说：&ldo;张师傅，耽误你吃饭了。正好我也没吃，咱俩出去吃点，我请你。&rdo;

&ldo;不敢当不敢当。&rdo;杆子以为吴子阳是虚让他，就摇着手说，&ldo;我们吃饭又没个正点，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呢。&rdo;

不想吴子阳却是认真的。杆子是城关附近张庄的，吴子阳非让他打了个电话，转告老婆别等了，然后就拉着杆子来到街口的一个小酒店。

吴子阳一边给杆子倒酒一边说：&ldo;跟你说实话，我就是想出来喝点酒，在家我叔老管着我。喝酒一个人没意思，所以就得拉着你来。&rdo;

杆子笑道：&ldo;这好说，俺别的能耐有限，喝酒没问题。&rdo;

杆子酒量还可以，就是喝了点以后话多，七十三八十四就听他一个人在胡吹了。

吴子阳喜欢他这样。你问一个事，他能自动联系上一堆别的事情，只要他知道，不说出来他就难受。

很快，他就说出了一件让吴子阳震惊的事情。

那是听到吴子阳说大院闹鬼，也许是外人捣乱，杆子马上说：&ldo;吴老弟你真聪明。我给你说，你这大院，别看门关的紧，墙又那么高，其实一点不严实。从西厢房那里，就能进出你们大院！&rdo;

吴子阳吃了一惊，赶紧问是怎么回事，见杆子还要卖关子，就叫服务员拿来两盒好烟给了他。

杆子便小声说：这事袁老板不让讲，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呀。

原来事情很简单。

西厢房的地梁子，有些直接连着西山墙的基础。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房基有个地方留有缺口，就用基石虚堵着，那缝隙足能钻进一个体态瘦小的人去。也就是西厢房没有值钱的东西，要有的话，早就让知情的人偷光了。

&ldo;那现在呢，现在那洞堵上了没有？&rdo;吴子阳急问。

&ldo;早堵上了，这会可严实了，灌了水泥砂浆，连个耗子都钻不进来了。那其实也不是洞，就是&lso;地槽&rso;的石头缝，也不知当初怎么回事，留了那么大的一个缝子。&rdo;

吴子阳奇怪：&ldo;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呀，袁老板还瞒着干什么？&rdo;

&ldo;这俺就知不道了。&rdo;当地的土话，把&ldo;不知道&rdo;说成&ldo;知不道&rdo;。

接着吴子阳问到那个奇怪的楼梯。这下杆子更有话说，他挪挪椅子凑近吴子阳，满脸的神秘：&ldo;吴老弟我看你是个好人，不会&lso;害我&rso;。我才敢跟你说实话。是这么回事……&rdo;

吴子阳被&ldo;害我&rdo;那个词弄糊涂了，想了一下才明白。&ldo;害人&rdo;也是一句当地土话，那意思不是把人&ldo;害&rdo;了，而是把人&ldo;出卖&rdo;了的意思。

杆子讲了楼梯坍塌的全过程。他说的很明确，那楼梯本来不该塌，就是没有那根立柱，楼梯应该晃晃悠悠，也不应该马上就倒。除非有人在楼梯另外一侧的支撑上做了手脚。

吴子阳深吸了一口凉气。他马上就想到了最主要的疑问：假如真有这样一个人，他把楼梯弄塌，为了什么？

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借梯杀人，二是楼梯里藏着东西！

第一个可能性不大。

那楼梯应该算是简易的，楼梯板不厚，总重量有限，很难砸死人。而且谁也没法把时间掌握的那么准，在楼梯倒塌的时候让那个人正好等在楼梯底下！

那么就只有第二个可能。楼梯里藏着什么东西！或者准确点说，有人怀疑那楼梯里藏有东西！

应吴子阳的要求，杆子画出了那楼梯的构造简图。尤其说明了一点，这楼梯最顶端的部分，跟楼梯口附近的木楼板是用榫卯连接在一起的。当时楼梯口放着一桶脏水和一些垃圾，楼梯一塌那些楼板也都从天而降，污水垃圾齐下，把下面人身上都弄脏了。

&ldo;然后呢？&rdo;吴子阳急问。

杆子说，然后吴老板就来了，听说是韩馆长让拆的立柱，气得把他骂了一顿轰他走。后来&ldo;那个瘦瘦的师傅&rdo;（老康）让我们把破楼梯拉出去扔了。

&ldo;那，这个过程当中，你们没发现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rdo;

吴子阳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很怕杆子起疑心。

其实他的顾虑完全多余。杆子现在的主要精力是放在吃喝上头，他的好多话都是随口而出，根本就不经过大脑过滤。

&ldo;没啊，就是什么板子、棍子、柱子的。对了，把个小铁锨混进去了，差点也扔了。还有一个东西，好像是破布袋装了个擀面杖还是什么的，也扔了。&rdo;

吴子阳的心脏急剧跳动起来。

他尽力装作不在意地问：&ldo;不可能吧，擀面杖还能装在布袋子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