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头雾水,根据刘胖子店里营业员的说法,昨晚韩飞都还在汉口江滩的酒吧里,怎么隔了一夜就跑到郊区的江夏去了,这都横跨了整个武汉,而且还睡在一栋拆迁楼废墟里?
结合警察说的身上没发现身份证和钱物,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韩飞可能遇上抢劫的了,昨晚在酒吧里的那个中年人可能就是实施抢劫的嫌疑人!
事情大概可以联系起来了,中年人看上了韩飞这个猎物,于是在酒吧把他灌醉,然后用车把韩飞运到江夏郊区去抢劫,抢劫完后把人直接扔在了拆迁楼废墟里!
但仔细一琢磨这事又经不起推敲,刘胖子店里的营业员说这中年人看着挺有钱的,韩飞又是个穷小子,要说韩飞抢劫人家我倒是有可能相信,可现在说这有钱的中年人抢劫了阿飞,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更何况抢劫而已干嘛要去酒吧喝酒把韩飞灌醉,还大老远把韩飞从汉口运到江夏扔在那,深夜的汉口多的是偏僻无人的地方,这么做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民警见我没吭声问道:“喂,你听到没有?”
我回过了神说:“啊,听到了,我这就过去,在哪家医院?”
民警告诉我具体是哪家医院后我马上就赶了过去,我打的过去都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江夏的医院。
韩飞还在急诊室里,两个民警就守在门口,我迎上去说明了我是韩飞师父,那个给我打电话的民警将一份出警文件递过来说:“来了就好,在上面签个字,等人醒来就可以带他走了。”
我拿起笔正要签,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放下了笔,问:“就这么结案了?”
民警说:“不然还能怎么处理,这起报警明显是自己喝酒喝的不省人事了,随便找个地方就以为到家了躺下就睡,这种事我见的太多了,经常有人喝多了睡在马路绿化带、垃圾堆、废弃屋这些地方。”
我皱眉道:“我徒弟的身份证和钱包应该不见了,明显是抢劫啊,你们不打算等人醒来问一问怎么回事在结案吗?”
民警哼笑了下,从兜里掏出韩飞的手机递给我,说:“这是款最新的苹果手机,价值上万,哪怕是贼赃都能卖个五六千,抢劫的不抢这么贵重的苹果手机反而抢身份证?那好,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人家为什么不抢手机?难不成抢劫的不认识苹果手机?”
我顿时被问的语塞了,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韩飞虽然是个穷小子,但却是个十足的果粉,每次一有新的苹果手机问世他就会攒钱去买,我听朱美娟提起过,这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是韩飞预支了工资买的,是他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要是抢劫不可能不抢手机,这事真是奇怪了。
民警见我没回话,缓和了语气说:“就算我们在这里等他醒来也没用,酒喝喝成那样保准是一问三不知,钱包、身份证什么的八成是自己喝多了不知道放哪了又或者掉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难处,我们很忙的,每天要处理那么多的出警,马上又要去下一个地方处理一起群架事件了,总不能在这里等着他酒醒吧,这容易造成资源的浪费,再说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酒,我们不是不管事,如果你还是觉得这事有疑点,到时候你在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我叫林贤明,这案子真的有问题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
民警说着就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既然这样我只好在文件上签了名,两个民警这才走了,这事只能这么处理了,就算这事真有问题,估计都没办法找他们了,因为韩飞可能是在汉口那边的辖区出的事,不在他们管辖的区域内。
我等了半个多小时后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韩飞罩着氧气罩、输着液被推了出来,人还没醒来,我表明身份后问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医生说:“你朋友血液里的酒精浓度很高,幸好警察送来的及时,不然就没救了,我们给他洗过胃了,也注射了必要的药物,快的话晚上就能醒来了,想看你朋友去病房看吧,对了,去窗口把急救的费用缴一下,办理下住院手续,可能要住两三天。”
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缴完费后我来到病房陪着韩飞,他父母都不在这边,朱美娟又不在,指望吴添这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肯定不现实,我身为他的师父也只能我来照顾他了。
我平静了下来,仔细想着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整件事韩飞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韩飞了,自打韩飞来武汉后一直很努力的学习佛牌知识,晚上几乎都不出门,更别提进酒吧了,而且他在武汉认识的朋友大多是佛牌店周边店里的朋友,但也没好到一起进酒吧玩的,最重要的是韩飞不抽烟不喝酒,又怎么会喝的要洗胃?那个中年人又是谁,怎么有能耐让韩飞跟他一起进酒吧玩?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看样子只有等韩飞醒来问问才知道了。
半个小时候吴添打来了电话,说:“老罗,胡凯刚刚过来找我了,介绍了个生意,可能需要你看看,是个驱邪的生意。”
我打断道:“我暂时什么生意都不会做了。”
吴添愣道:“什么意思?”
望着病床上的昏睡不醒的韩飞我有些不高兴,反问:“你忘了我在干什么了吗?”
吴添这才想起来问:“你看我这记性,一有生意就给忘了,对了,阿飞找到了没有?”
我说:“找到了,不过出了点事。”
吴添叹了口气说:“阿飞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怎么出了这种事,既然人没事了那你就回来做生意啊,那边找个护工看着就行了。”
一听这话我一下恼火了起来,说:“我说老吴,阿飞难道不比生意重要吗?别什么都想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