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鱼初时有点儿别扭与委屈,但感觉他轻轻的含上她柔嫩的唇,细细吮吸,舌尖在她口内温柔辗转,他炙热的气息与铺天盖地的温柔终究使她的态度软化了下来,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安小鱼真心希望自己能矜持点儿,可惜在赵子诚面前,她总是矜持不起来,不仅如此,随着这个吻的加深,她的体温还危险的升高,身子也软了下来,鼻腔深处更是发出柔媚的哼声。
赵子诚在她的唇齿深处流连辗转,紧紧的拥着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小人儿,心里涨涨的,暖暖的,种种滋味一齐涌现:怜惜,渴望,疼爱,愧疚……
他的手在她身上各处游走,虽然隔着厚厚的秋装,还是惹得安小鱼身上起了一阵颤栗,她的反应,让赵子诚觉得自己喉头有点发紧,全身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到了某一种。距离上一次的亲密,已经过去快十天了,而再往前推呢,就得算到四年多前去了,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赵子诚有心更进一步,又舍不得结束这个吻——他怕等安小鱼醒过神来,又要不理他了,所以干脆把她抱得更紧,舌尖更往深处探索,仿佛要吸尽她口中的空气般,直到——“啪”的一声传来,安妈空着两手站在楼梯口,地上是摔碎的果盘,洗过的葡萄和切好的苹果落了一地。见他们齐齐看来,安妈也难得的老脸一红:“呃,我下去拿拖把……”
一直到安**身影用与她体形不符的灵活消失在楼道口,头脑仍在迷糊状态的安小鱼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就是头皮发麻——被最是保守的安妈抓到她跟男人拥吻成一团,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吗?(众幸灾乐祸:还有,更糟糕的就是被捉奸在床……)
然而事实上,事情并没有安小鱼想像的那么糟糕,因为下楼去的安妈非但没有怒不可遏或是忧心忡忡,反而神情轻松,脸上还浮现了一丝笑意:终于不用愁女儿嫁不掉了……
本来呢,安妈在他们上楼之后是有点不放心的,觉得虽然客人醉了,也不该把他安排到儿子的房间去休息的,只有孤男寡女在那儿,女儿要是稀里糊涂的吃了什么亏……所以她特意在等了一段时间之后端个果盘上来。
不过到了真发现他们在卿卿我我,安妈又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女儿二十大几的人了,这小伙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各方面条件没得说,看他们这情形,明显是郎情妾意,也许年前紧一紧,还能把婚礼给办了,这样明年自己就可以抱胖外孙了……
要不怎么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哪,安妈虽然上次见了刘传书,可多少还是觉得不如小赵让人踏实,毕竟了解得少嘛本来她一直为女儿出国错过了小赵这样理想的对象而懊恼,如今看见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小刘自然被她放到脑后了,全副心神都放到女儿的婚礼该如何安排上了。
毕竟家里虽然孩子考学什么宴过宾朋,但只需要在饭店包些酒席就行了,结婚的名堂可多着哪,订婚要什么礼,谢媒要什么礼,还有件最大的事儿——结婚的嫁妆要置办什么,他们家身为罗山镇首富,头一个女儿出门自然不能寒酸了,一整套家具电器那是必须的,各式生活用品也得置办全了,全都拣好的买,到时候一辆辆拉嫁妆的车从他们家开出去,多给女儿在婆家长脸啊是吧?
当安妈在楼下已经盘算到过年该给外孙包多少钱红包的时候,安小鱼正在跟赵子诚“谈判”哪
当安妈下楼以后,安小鱼从赵子诚怀里挣出来,红着脸狠狠掐了他几把,看他疼得直抽气也不解恨,又起身把地上的碎片都扫到一起,也没脸送下去,只放在墙角。然后换到赵子诚对面去正襟危坐,谁知道她坐了好一会儿,说是“去拿拖把”的安妈过了好半天,也没上楼来。
安妈这明显属于默许的态度让赵子诚心中一喜,面色也轻松了许多,忍不住逗又羞又怒的安小鱼:“丈母娘都发现了,你还准备瞒着哪?”
安小鱼咬牙:“什么丈母娘,都是你,都是你……”
赵子诚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又撑起一丝笑:“你知道吗,今天我很高兴,这么多年来,我经常想像着,能有这么一天,我和你一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父母面前。”一提到这个安小鱼就有点不安,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赵子诚一说,就仿佛那么有理似的哪?
赵子诚继续施行他的哀兵政策,不一会儿,就把安小鱼说得晕晕乎乎,非但忘记了自己为何要责骂他,甚至还答应了跟他一起去郊游。
顶着安妈怪异的眼神,赵子诚开着安小鱼的小雪佛兰,载着心上人出发了。
至于为什么开安小鱼的车哪?赵子诚解释说,不想被亲戚朋友看见他回来了,省得应酬起来麻烦。
提起这个赵子诚就烦,当初他们家穷的时候,一个个躲得恨不能绕着走,如今一看他发达了,七姑八姨的都凑上来了,他一回来,个个硬拉着去吃饭,开口就是“让你表哥跟你混碗饭吃”或是“你表弟打小就机灵,公司里还是用自己人放心”云云,所以赵子诚可以说一想到亲戚就胃疼……
所以自赵爸赵妈不在罗山之后,他几乎就不再回罗山了,今天他要载安小鱼在罗山镇玩,还是开她的车比较安全。
安小鱼以为赵子诚会开车带她到附近比较有名的几个“小景点”去看一看呢,比如一处据说连着东海的石洞,或是某个水库中央的小岛,有小船租给人去划着玩,谁知道赵子诚的车开了没一会儿,就把她带到了一处“穷山恶水”。
如果是春夏季来,这里的风景也许并不太坏,至少还有满山的绿意,可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满山的枯枝碎叶,细细的草茎,几棵半枯的树,纵目望去,一片山包上稀稀朗朗的几户人家。除了一户明显是新盖的宽房大院之外,家家都是旧瓦屋,赵子诚的车停在山前,然后牵着她的手走了又有十几分钟,越过了那户宽敞明亮的新房子,把她带到一处格外破旧的房子前面:低矮的(只有半人高)的墙,没有大门的院子,旧瓦屋做的堂屋,厨房还是草顶的,旁边还连着一间毡房,看样子像是牛屋。
屋里锁着门,安小鱼惊奇的看着赵子诚熟练的从某个花盆底下取出一小串钥匙打开了门:“进来吧。”
屋里的尘土气息呛人,安小鱼待目光适应了昏暗之后才仔细看这间房子,土坯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毛主席像,以及几幅八十年代的明星贴画,陈旧的茶几,陈旧的桌子上皆是一层灰,安小鱼愣愣的看着赵子诚找出抹布仔细的擦干净一个凳子,然后愣愣的坐下来,头脑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
赵子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朝她肯定的点点头:“我家。”
正文 第二二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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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安小鱼简直要震惊了,如果说十年前的赵子诚住在这儿她信,可是如今赵子诚已经当了六年总裁了好吧?总裁的爹妈就住在这样的地方,说了谁信?
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很是取悦了赵子诚,他装出哀怨的样子:“我叫我爸妈盖新房子,他们舍不得,说要留着给我娶媳妇用哪……”
提到这里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安小鱼,安小鱼不自在的扭开脸,赵子诚看她耳朵都红了,也不再逗她,心情大好的把她牵到窗前,指着十几米外的那处新房子:“那是后来盖的,不过还没收拾好呢,我妹就怀孕了,我爸妈过去服侍,就再没回来,所以那边的房子就是个空壳,家具和东西都还在这边。”
安小鱼“哦”了一声,见赵子诚期待的看着她,仿佛希望她对这个房子做出什么评价,老实说,安小鱼哪怕是重生前,也没住过这么破、这么旧的房子,就连屋顶的梁都显得歪扭,不齐整,因为几年没有住人,屋里还有一股霉湿的气息,再加上光线也阴暗,到处都是灰尘,她甚至觉得这房子有点摇摇欲坠,当然,这纯粹是她的心理作用。
不过她做为一个厚道的孩子,自然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试图找出什么亮点,她看看桌子,发现四条腿都不一样长,看看床,发现蚊帐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灰,还有补丁,看看窗户吧,小小的,玻璃上还有裂痕,再四处看看,灰朴朴的一些箱子堆在一角,还有个补过的大缸用来装粮食,不过明显是空的,家里甚至没有个像样的衣橱……
她迟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