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昊明对安小鱼最大的帮助,还是使她彻底融入了留学生的人群。陈昊明喜欢玩,连带着安小鱼的交际面都跟着扩大了许多,经常参加各种社团活动,或是一起出去做短期旅游什么的。
而且因为有陈昊明的存在,使安小鱼可以安享和朋友聚会的乐趣,不必担心单身女孩会遇见的许多危险与骚扰——毕竟国外环境要比国内开放得多,安小鱼又是个漂亮的姑娘,当异国的男同学激烈的追求她,用种种夸张的语言赞美她的时候,陈昊明是一个最好的挡箭牌,他总是挺身而出拉过安小鱼的手,用实际行动向别人表明“我们是情侣”
就连他们办Party的时候,都要由陈昊明来充当男主人呢可能在认识的人都把他们看成一对了,毕竟俊男美女看起来很是般配,而且他们每天总有说不完的话——呃,大部分是在拌嘴吵架……
陈昊明得了便宜卖乖,居然有一天抱怨起安小鱼耽误了他泡洋妞来,对此安小鱼也很抱歉——毕竟陈昊明要不是为了帮自己,也许真的早就找了女朋友呢?安小鱼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自私了,所以正色说:“你要是看上谁尽管去追,我到时候会去跟人家解释,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她难得的柔顺听话,陈昊明闻言,却不易察觉的皱起眉头,一向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也带了点锐利的看向安小鱼,似乎聚集的是怒气?当时就把安小鱼吓了一跳:脾气最好、爱说爱笑的陈昊明,居然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不会是生气了吧?
安小鱼刚一愣神,那抹锐利却又转瞬即逝,陈昊明很快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贱兮兮的说:“周围这些庸脂俗粉哪能入得了本少爷的法眼?本少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啊,怎么也得追个王室的公主吧?到时候啊,我挽着那高贵、美丽的公主从这——”他透过窗户指向安小鱼家的篱笆外的小路:“从这经过的时候,你就是追出去给人家公主提裙子,人家也不要啊”
安小鱼自然对他一番打击嘲笑:“恐怕是你趴在地上当地毯,人家也不踩你吧?”说说笑笑间,这个话题就混过去了,安小鱼观察观察再观察,陈昊明神态如常,看来一开始那副生气的样子果然是自己的错觉啊
他们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年三十,他们俩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在一起包饺子。其实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其他一些留学生举行了欢庆会——因为大家住得有远有近,晚上聚会的话不方便,还不如中午聚了。可是中午热热闹闹,到了晚上只剩他们俩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凄凉了,更何况,安小鱼还要一个人坐在桌前包饺子,伺候一个翹着二郎腿看电视的大爷哪
自从安小鱼的“怀孕”曝光之后,陈昊明已经不大干家务了,洗碗都得催三四次,做饭更是沾也不沾边。在之前他还是很热衷于学做饭的,毕竟等安小鱼肚子大了,他难道还等着孕妇做给他吃?可是如今孕妇已经不再是孕妇了,他又开始“君子远厨房”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一年一度的新年,中国人最重视的节日,所以安小鱼拉下小脸,严令他必须和她一块包饺子,要不然就不给他吃,等饺子煮好的时候就把他赶出家门,恩,或者让他缩在角落里啃干面包……安小鱼描述的悲惨前景吓坏了寄人篱下的陈昊明,他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开始用他会弹钢琴的手包起饺子来(众:喂,小陈怎么连钢琴也会弹,他还算个合格的流氓吗?安小鱼:这年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正文 第一四六章 守株待兔的小赵
第一四六章 守株待兔的小赵
陈昊明弹的钢琴安小鱼听不出好坏来(呃,重生的安小鱼,依然缺少艺术细胞,唱歌依然跑调,听音乐会依然瞌睡,听诗歌朗诵依然起鸡皮疙瘩……)但包的饺子好坏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只见安小鱼家铺了一张巨大白纸当垫子的桌上,隔几个精巧漂亮的饺子,就会出现一个丑态百出、东倒西歪、大小不一、有些还露着馅的“陈氏水饺”,安小鱼却不敢嘲笑他:一嘲笑,好不容易抓来的苦工又跑了怎么办?
但俩人拌嘴拌惯了,虽然安小鱼根本没嘲笑他,她的心理活动似乎也逃不过陈昊明的眼睛,但每当陈昊明包的一个新饺子问世,总是刷新安小鱼对“丑”的新概念,安小鱼那包容了诸多内容的目光让陈昊明的气焰越来越近,当又一块饺皮废在他手里之后(包的饺子馅儿装多了,撑破了),安小鱼觉得自己忍笑忍得快爆炸了,可没等她开口,陈昊明见势不好,丢下一句“我去打个电话”,便落荒而逃,很机灵的躲过安小鱼扔向他的靠枕之后,蹿到了阳台上。
阳台与客厅很近,陈昊明又没有关门,所以安小鱼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陈昊明打电话的内容。他先打给在北京的爷爷和姑姑,又打给爸妈,再打给外公家,每个电话里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显然对他都是一番叮咛呵护,陈昊明也收起了平素的嬉笑,一本正经的汇报在这边过年的情况,一个一个的给长辈拜年、问好,安小鱼正诧异的看着他难得正经的表情呢,他又握着手机对安小鱼挤了挤眼睛,刚刚塑造的形象又一扫而光了。
唉,就连陈昊明这样的小流氓,在这个中国人传统的节日里都能被亲人的关怀包围,为什么安小鱼却要形单影支、冷冷清清啊?思及此,安小鱼也没有心思包饺子了,开始想,她是不是也该朝家里打个电话呢?
她来到国外这半年,朝家里打电话很少,基本上保持在一个月一次的频率,而且每次说不了几分钟,了解下家里的情况,再含糊的说下自己一切都好之后,便借口外国打电话很贵,很快的挂断了。电话费贵当然只是借口,问题是聊的时间一长了,如果是安妈接的,就会刨根问底的问起她和赵子诚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小鱼怕自己跟赵子诚说的不一致,穿帮露馅,所以不敢多谈。
而如果是安爸接的呢,则要么让她报出一个号码来他们有急事的时候好联系她,要么就是打听她具体所在的城市和学校——他可能是想知道的更具体一点好吹嘘,但也保不准有赵子诚托他打听的意思在,所以如果是安爸接的电话,安小鱼更不敢给他说话的机会。
现在是晚上八点,家里应该是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打电话按说是很合适的,可是安小鱼擦净了手上的面粉掏出手机之后,几番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按下这熟悉的号码。过年的时候,赵子诚应该在罗山吧?他可是一直在找她呢所以过年的时候自己还是别打电话了,在赵子诚的眼皮子底下跟家里人联系,总觉得心里有点慌慌的啊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就在安小鱼拿着手机,一个劲的纠结该不该朝家里打电话拜年的时候,安家的客厅里,正端坐着一位常客——赵子诚。他虽然状似投机的在和安爸聊着天,眼睛却时不时的往客厅茶几上的电话瞟。今天是年三十,安小鱼应该会打电话的来的,恩,应该,会的吧?
这已经不是赵子诚第一天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前一天,也就是大年二十九那天,赵家一家吃过早饭就在忙活过年的事——他们现在经济状况好转,自然不会再需要赶“穷人集”了,而赵妈因为以前的数年只能在年前最后一天置办东西,导致诸多不便,所以今年她早早就把东西都置办好了,二十九那天根本不需要出门,只需要烹炸蒸煮就可以了,就算还缺点什么也不出置办了,因为天正下着大雪哪
可是一大清早,赵子诚便不声不响的找出一把旧伞,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便走进了茫茫风雪中,连车也没开(车在下雪的山路上容易打滑)。
赵妈张了张嘴想喊住他,却又欲言又止,跟赵爸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忧虑。赵子诚去哪儿并不是个秘密,他自从安家的姑娘出国之后的种种表现,整个罗山镇都知道赵家的那个清华大学毕业的、开着私家车的出息高材生,爱上了有钱的安老板家那个漂亮的闺女,可惜人家姑娘出国去了,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哪……
赵爸赵妈刚开始听说这些传闻的时候还高兴了一下:安小鱼他们是很熟悉的,各种条件确实没得说,他们认识的姑娘里,也只有安小鱼配得上他们家儿子了,更难得的是知根知底,他们可真怕儿子娶个大城市来的姑娘,到时候对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如果是安小鱼的话,自然一切困扰都迎刃而解了,安小鱼可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