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的脸色一沉,没有回应。
“你应该也明白,他的死不可能隐瞒太久,特别是当庄泉告诉你那十万还不包括利息时。”
梁婉看着屏幕上的西从,那双淡漠无波的眼睛轻易就能让人感到压力。她知道,庄泉和西从是室友,这件事传到他耳朵里不奇怪。以西从的洞察力,他一定能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之处。他们曾经是同桌,梁婉很清楚这点。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西从会找到自己家,开口就提姜盛的墓碑。
他真的对姜盛的下落感兴趣吗?
几秒后,梁婉给出了一个墓园地址。
然而,西从并未就此离开,而是语气轻松地问:“为什么不选草坪葬呢?填平坑穴,不用立碑,既环保又隐蔽。”
梁婉有些不耐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西从依然表现得坦然:“你家院子有2000平吧?草坪那么大,却没有请人打理?”
梁婉冷冷回应:“我不喜欢让外人进来。”
西从微微一笑:“那你一个人打理整个院子?包括清理杂物、修剪草坪、施肥、剪枝……真是辛苦啊。”
“……”
梁婉没有说话,气氛越发压抑。
“你和姜盛最后一次见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西从目光注视着可视门铃,漫不经心地问。
梁婉显然被这句话激怒了:“没有!”
“哦?那为什么选了个离你家这么远的墓园?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所以才想把他埋得远点。”
梁婉的沉默更为明显了。她明白,西从恐怕已经猜到了姜盛的遗体并不在她口中的墓园,而是埋在她家。
西从低头看了看时间,语调依旧自然:“请问,现在我可以去看他的墓碑了吗?”
沉默了许久,梁婉终于开口:“你既然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为什么不报警?”
“这可不一定是警方该管的事。”
“什么意思?”
“首先,你手里的那本日记属于异常物品,警方发现后会将案件移交给调查局,调查局自然要找报案人做笔录。而我前不久刚和他们有过接触,不想再成为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其次,姜盛生前向庄泉借了十万现金。而你面对庄泉时的破绽,说明你并不知道这笔钱的真正用途。”
“巧的是,我知道有个地方,只收现金。”西从说到这时,微微挑了挑眉。
梁婉的拳头握紧,指甲几乎刺入皮肤:“什么地方?”
然而,西从却停了下来,而是话锋一转:“等我擦完墓碑再说。”
“……”
几秒后,大门自动打开。
进入院子后,西从果然看到了一块小小的白色墓碑。梁婉站在墓碑旁,目光冷冷注视着他。
西从拿出湿纸巾,轻轻擦拭墓碑上的泥点。实际上,墓碑已经足够干净,连周围的草坪都翻新过,不像其他地方因未打理而长出杂草。擦完后,他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
“你真敢一个人过来?”梁婉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