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昼握着衣袖边,面对面站着,一双清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清风拂过国师大人的身姿,疏朗且俊逸,好似人间谪仙。
看向这边的人越来越多。
鹤知知起身道:“那我们另寻一处。”
一边往出走,鹤知知一边不忘端起那盘点心。
要离开前,鹤知知顿了顿,回头对还坐在那儿的裴绪说:“你不用等我了。”
裴绪讷讷地点点头。
听到这话,睢昼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也没再看裴绪,拂袖转身,随着鹤知知的背影离开。
裴绪默默地搓掉手指上残留的核桃皮,抱着自己的东西低着头离开。
同伴早已在另一张桌上等他,立刻空出座位来,招手让他去坐。
裴绪坐下,周围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又怜悯又期待,好似看着一个落难到海上之后好不容易漂回来的人,希冀他能讲出一段动人心魄的故事。
裴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喃喃说:“你们……要干嘛?”
他一向都是如此温吞木讷,周围几个同伴早已经非常熟悉,此时也并不在意,彼此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抬起手臂搭到裴绪的肩上,围成一个圈。
“怎么样,吃亏了没?”
裴绪脸红了,推着他们,结结巴巴道:“吃,吃什么亏,你们不要胡说。”
“殿下有没有……”
“没有!”裴绪小声喊道,“殿下多么正派的人,又很体贴。”
“好吧好吧,那殿下跟你说了什么。”
裴绪嗫嚅着说不出来。
公主基本没跟他说什么话,除了叫他剥核桃。
他摇摇头,不肯回答,只说:“传言都是假的,你们总会明白的。”
“没劲……算了,你真是胆小如鼠。”圈着裴绪的手纷纷收了回去。
裴绪呼出一口气。
传言还说公主经常强迫国师做这做那,可他方才看到的,公主与国师之间分明很客气,一定是外人想多了。
睢昼同鹤知知走到一棵大柳树下,树枝遮蔽了外人的目光。
鹤知知柔和问:“是什么事?”
睢昼咬咬唇,反问鹤知知,“你方才,为何与裴公子那么融洽。”
鹤知知微愣,回道:“裴公子温和知礼,并无讨嫌之处,为何会有不融洽?”
睢昼脸色变了,急道:“那,你……”
他急得竟有些支吾,鹤知知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下半句,便接着说:“更何况,他们是新鲜出炉的进士,是母后亲自邀入宫的客人,我总不可能对他们冷着脸。”
这句话在睢昼耳中,便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他的面色又柔和放松下来。他就说,知知都已经说了要对他好,又怎会把别人的地位置于他前。
得了知知的解释,睢昼轻咳一声,又端起清风明月的姿态,表示自己十分大度,绝没有拈酸吃醋:“嗯,我自然知道。我没有多想什么,你放心。”
什么意思?
鹤知知一头雾水,疑惑地瞅着睢昼,她想起另外一事,问道:“大泗城中的邪教徒,已经找出来了吗?”
睢昼微微一顿,摇摇头:“他们从外表来看跟普通人一样,并没有特殊的标志,一时之间很难分辨。”
“那怎么办?”
“只能等到他们下次再有动作,凭借线索和证据去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