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全都站起身来,福安也来扶鹤知知,鹤知知这才回过神,跟着站起。
至此,皇后的任务便已基本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坐在凉亭中,等待国师主持接下来的祭礼,其余人也不必再跪着,可自由交谈走动,只待到自己的次序时,再上前受礼。
鹤知知朝凉亭走去。
皇后坐在软椅上,身旁小桌上摆着花茶瓜果。
鹤知知蹲下来,想给皇后捏捏膝盖,皇后却将她拂开。
“多大人了,在外面动不动就蹲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鹤知知有点不高兴,但不待她说什么,身后已来了一批又一批向皇后请安问好的人。
鹤知知只好退到皇后身后,依次向那些宗亲行礼。
直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眼熟之人,鹤知知的脸色登时一冷。
景流晔自然察觉到了鹤知知的态度变化,饶有兴致地一笑,并不在意,先向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见到他,笑着将他招过来,絮絮地问话。
“你家祖可都健朗?”
“劳娘娘挂记,祖母、母亲都很好,自从听闻臣今日要入宫随祭,都很感念娘娘的恩德,气色比之往日更要好数倍不止。”
皇后被逗笑,掩唇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嘴甜的才好。”
鹤知知在皇后身后颇为不平地努努嘴,难道她不好么?母后干嘛对那世子和风细雨,对她却横眉冷对。
越想越觉得这世子果然不是个好的,那种一听便是假话的漂亮话也能说得出来,真不知害臊。
察觉到公主殿下冷冰冰的注视,景流晔忍不住频频抬眼去看。
皇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把鹤知知从身后拖了出来,接着揉了揉额角道:“本宫乏了,你们去别处走走,莫要在这里碍事。”
鹤知知屡次被母后嫌弃,心里不忿得紧,却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跺着脚走远了。
景流晔也跟了上去。
金蓉嬷嬷洗净一粒乌枣,放在手绢上递给皇后,小声道:“娘娘果真中意那景世子?”
“目前来看,人品不错,家世也相当。让知知同他接触接触,有何不可?”皇后眉眼含笑。
“那景家……”
皇后轻轻抬手打断了她。
“景家在东海,离朝堂远,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且是有大用处的。更何况,莫说景家家底清白,哪怕是身陷这旋涡中央的世族,只要知知看得上,本宫也不会阻拦她。”皇后捻着乌枣,轻轻松手,将它扔进了茶杯里,“本宫的女儿,在最好的年华,绝不应该被这些烦心事给困住。”
金蓉嬷嬷点头应下,力道适中地敲着皇后的肩膀。
“娘娘为殿下思虑周全,慈威并济,这份拳拳爱护之心,奴婢真不晓得,还有哪位贤母能比得上。”
“殿下对娘娘也是至孝至诚,再体贴不过的了。”
“她?”皇后笑出声来,“她那个榆木脑袋,能按照本宫的吩咐把事做好,不出岔子,本宫就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