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挠挠脑袋:“我自己也想去,毕竟说不定能找出些名堂。”
邹蕾蕾知道这家伙看着耳顺,实际上决定了的事情便很难再改变,也就没有多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两个沉默而亲近地在街上无目的瞎逛着,邹蕾蕾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那个编织袋真是什么空间袋?”
“当然啊。”易天行眉飞色舞:“国家要玩素质教育,咱们就给小肥鸟整个空间袋,以后不管装多少书也不会显得重,这就叫教育减负。”
“可是……要缝进书包里很不方便的。”
易天行忽然愣了愣:“我好象想起来一件事情。”接着不好意思说道:“……那袋子可以缩放。”
“那你要我缝?!”蕾蕾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可怜兮兮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把手指上那些麻麻点点的血印子伸到他眼前。
“啊!”易天行唬了一跳,赶紧捧到唇边轻轻吹着,一面分辩道:“我哪知道你手这么笨。”
邹蕾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逛街累了,发现不知不觉又逛回了省城大学周边。两个人买了点儿小吃食,便钻进了专放盗版大片,与港台同步,且有双人沙发的观河放映厅,开始享受这对小情侣不多有的甜蜜。
今天是连场,上下集连放。
投影幕布上的光反射回来,打在易天行的脸上。
这部电影的基色是一种怪怪的黄。
与黄土地中的黄不一样,这黄显得有些让人头晕的丰富,迅而化作嫣红,又成了一堵破落的城墙。
城墙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以奇怪的步伐相互走近,继而男人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关于爱情的话,然后深深舌吻。
城墙的下头,有一人一马三怪的队伍正在往荒漠里走。
那猴子扛着金棒,背影看着叫一个沧桑。
……
……
邹蕾蕾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右手尾指上的金戒指,一转脸,便看见易天行在柔柔反来的电影光线中泪流满面。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
卢冠廷的歌儿开始响起,录像厅的人们开始退场。
邹蕾蕾取出纸巾赶紧替易天行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然后将冒着热气的湿纸巾揣回小袋子中,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电影完了,我们先出去吧。”
“嗯。”易天行嗡声嗡气应道。
出了观河放映厅,往七眼桥方向缓缓走去,天上的月儿照在府北河上,将那白日里不显清澈的河水耀成一带银光。
“师傅他老人家真的谈过恋爱啊。”女孩儿前些日子终于知道了老祖宗的真实身份,早就对这种“惊奇”产生麻木无力感的她并没有太多震惊,反而在看了今天的大话西游后,产生了八卦的兴趣。
易天行脸上泪痕早干:“别想好事,依师傅那性子,学会谈恋爱的难度,不亚于母猪学会上树。”
“那你哭的那么带劲儿。”邹蕾蕾嘿嘿笑着,用手轻轻拍拍自己的脑袋。
“那是想到在高阳县中的操场上,你就像那唐僧一样老围着我说个不停,一时忆往昔,不禁黯然。”易天行瘪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