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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儿将东西刚放到下人住的那间小院里,便瞧见竹隐别院里管事的年长丫头走进来,笑着唤了一句:“竹卿姐姐。”
竹卿眼睛一亮,笑着迎上:“荔儿,许久未见了。”
自打侯爷走后,夫人就没过来住过。这别院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清。昨日半夜忽然有人进门,还把他们别院里留的人吓了一跳。
竹卿匆匆忙忙地要走,荔儿连忙跟上去,听着她边走边道:“侯爷回来得这么突然,也不命人提前知会一声。
幸亏主院的卧房咱们是天天扫洒的,昨儿刚换的被褥,不然当真傻眼了。”
荔儿开口道:“幸亏姐姐平日里做事用心,咱们还得跟姐姐学才是。”
竹卿一笑:“夫人待下人好,咱们干活的自然要尽心。
自打这别院成了侯府私宅,宅子里的赏银和差使钱都翻了两倍,再不尽心,岂不是对不住主子呢。”
两人一路赶到温泉房。里面水汽氤氲。扔在里面的换洗衣裳还没有收好。竹卿拿了竹板将衣服收了,要带到后院清洗。
荔儿接过来:“我去洗便是。姐姐先去忙早膳的事儿吧。”
竹卿感激地看她一眼,别院里下人住处少,留的人也不多,她便要忙碌一些。
***
白幼荷缓缓从榻上醒过来,一线天光已经顺着窗纸透进室内。
她撑起身子,稍微动了动,腰上的手顿时收紧了一下。她吓了一跳,低头一看,韩擎微微睁眼,只看了一眼,又闭回去。
韩擎昨天当真疯了,为了证明自已没出什么毛病,回来按着她折腾了一夜。
反复确认了自已没毛病,还跟从前一样,这才放下心来。
他闭着眼睛微微起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他忽然睁开眼睛。
在自已额上摸了摸,又摸了摸她的。还真有点热。
连忙起来换了衣服,叫人立刻去把大夫请过来。
回来看了一眼自家脸蛋烧得有点红的夫人,白幼荷正幽怨地看着自已。
她倒不是气韩擎给她又折腾发烧了,她本来也没怎么好全。
而是气韩擎昨晚在江边光着上身吹了那么久风,来回大氅都没穿,两件披风都裹她身上。
结果他好端端的什么事儿没有,反倒是她病了!
韩擎似乎能看出她心情有点郁闷,端了粥到她面前:“先吃上一点,一会儿好喝药,小药罐子。”
待大夫匆忙赶过来了,先是命人将白幼荷常喝的药叫人熬上。这才进了门给白幼荷把脉。
老大夫手隔着一层帕子搭在白幼荷手腕上,沉吟半晌,眼神忽然微微一动。
他抬头看了一眼韩擎:“夫人……近日可觉得食欲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