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觅微微一怔,问:“等谁?”
谈西泽:“一个收拾烂摊子的人。”
没给她再多问的机会,谈西泽拿棉签的手悬停在她伤口上方,他抬眼看她,问:“怕不怕疼?”
宋觅坚定地摇了摇头。
下一刻,当沾满碘酒的棉签落到猩红血肉上时,宋觅痛得不可避免地倒吸好大一口凉气。
“嘶——”
真尼玛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本来以为可以忍住的!
失算了。
谈西泽立马挪开棉签,再次抬眼看去,发现宋觅的一张笑脸上写满疼痛,眼角甚至有着些莹莹泪光。
他有些苦笑不得,问:“这么疼?”
宋觅死鸭子嘴硬,用小拇指揩去眼角的一滴泪珠,硬着头皮说:“……也还好吧。”
谈西泽觑着她,静静凝视两秒,然后说:“那我继续了?”
宋觅嗯了一声。
在他拿着棉签的手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宋觅往后缩了手肘,诺诺地说:“你轻点。”
谈西泽失笑一声,说了个好。
谈西泽放轻手上的动作,棉签落下去如羽毛在轻扫,他的长睫低垂,眸光专注,边擦边说:“我已经很轻了,但这多少还是有点疼的。”
宋觅老实地嗯一声。
她在来的路上也没觉得这伤口有多疼,怎么一到他面前,这痛感像是被放大似的,整个人都变得娇气起来。
从宋觅的角度看过去,谈西泽微微低着头,目光专注在她的擦伤上,睫毛又长又直,比女人的还浓,配上他一张三百六十五度的建模脸,怎么看都是很赏心悦目的。
并且,他在给她擦伤口的时候,还会温柔地给她吹一吹,生怕把她给弄疼。
温柔对于这样一个英俊难挡的男人来说,是王炸。
极少有女人能抵抗得住。
擦好一边的手肘,谈西泽扔掉棉签,替她贴上一个正方形的纱布创可贴。
“这两天伤口别沾水,忌下口。”
宋觅放下抬起的手臂,正想把卷起的袖子放在来时,谈西泽却快她一步,他轻握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袖子防了下来,然后说:“另一只手。”
宋觅觉得被他握过的那圈手腕有些发烫,说:“另一只手没摔太狠,没事的。”
“得消毒。”
他重新拿了棉签,蘸了碘酒等着她,“袖子挽上去,我会轻一点。”
宋觅只能乖乖听话,把另一边的袖子挽上去,好在确实如她说的,右手肘摔得不厉害,只轻微擦破了点皮。
就算如此,谈西泽的动作依旧很温柔。
擦完后,谈西泽扔棉签时,一个不注意没扔进垃圾桶里,他站起来,准备去捡掉在地上的棉签。
那棉签正好掉在宋觅的脚边,于是,他是在她面前弯下腰的。
在男人俯身弯腰的那一瞬间,宋觅看见,一枚色泽极好的玉佛从他黑色衣领里滚落而出,串玉佩的绳子也是黑色的。
那玉佛晃出来,铺满眼的浓绿色。
谈西泽并未注意,弯腰拾起棉签,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等他低头看她时,才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领口处看。
他低头,看见静静躺在锁骨下方的玉佛。
玉佛的背景布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棉衫,极致的黑,就衬得那枚玉有着极致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