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些女人很爱他,她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舒可姿拨开他的手,别开脸,闷闷地不悦道:“刚刚碰到跟在显周旁边的穷丫头,跟我呛,把我气得要命。”
谈文周在她身边坐下,大手伸过去搂她肩膀,往怀里面一带,整个抱住,再低脸在她耳边,像说情话一样的温柔:“大小姐想要的,自然是要得到的,我会帮你。”
“……”
舒可姿太过了解这男人,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她从他怀里抬头,去看他眼睛:“你想要什么?”
男人病白色大手停留在她腰际,五指修长分明,他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拨了下她穿着的那件小香风外套的下摆,撩了个角起来,又放了下去。
细微的动作有着道不清的意味。
紧跟着,他捧住她的脸,轻轻亲了下她的耳垂,温声说:“论学历和品貌,再论家庭背景,她哪里比得上你,别生气,嗯?”
谈文周哄人的本领,舒可姿是领教过不少的,她一下便消了气,娇嗔一句:“可我就是不服气,我凭什么输给那样的人?”
“怎么会输呢?”
他轻轻咳嗽一声,笑了下,又哄着她接着说,“不是还有我吗,在我死前,我肯定是要让你如愿嫁给显周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和手段。”
“……”
舒可姿靠在他的怀里,有一瞬的恍然,她呐呐地说:“你真的会死吗?”
“……”
“我始终不敢相信。”
她想起一些和谈文周的过往。十四岁,她是舒家唯一的千金小姐,被父亲捧在掌心视若珍宝,逐渐养成娇纵跋扈的性子,热辣不讲理,叛逆狂妄。时常犯了错,她都会借口到谈家躲着,两家素有来往,谈家对她向来极好,她那时候最喜欢躲在谈文周的房间里,看谈文周在办公桌前忙碌。
后来,看谈文周工作,就变成她最喜欢的事情。
谈文周每每都会包庇她,说什么小姑娘不懂事,大小姐就是应该拿来宠纵着的。有一次,她怀着年少不知言语轻重的侥幸心理,对谈文周说,谈大哥,我长大以后要嫁给你。
在她长大以后,谈文周身边有数不清的女人,有名情场的浪子,她非要撞得头破血流地去试一试。
谈文周宠她爱她,对她说着不知道和多少女人说过的情话,抽最多的时间陪她这个最难缠的大小姐,却只字不提娶她。
后来她才知道,谈文周有更加心仪的结婚人选,比舒家更高的豪门。
她开始恨他。
再后来,谈文周得病退位,她几乎是怀着看笑话的心理去见了他一面,然后告诉他,你不要我没关系,谈文周,我已经准备和你弟弟订婚。
那时的谈文周躺在病床上,眉目间清狂却是不减分毫,看着她也只是笑,却没说一个字。
再后来,谈西泽与她解除婚约,她当时能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行,绝对不行,那必然会让谈文周反过来来瞧了她的笑话。
再说,除开谈文周外,谈西泽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的选择。
她哭,她闹,她用尽一切办法挽留谈西泽。
闹到现在。
她竟然有些分不清,是不是真的爱谈西泽,还是说纯粹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