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淡淡道:“想知道是谁杀了张大娘的儿媳,其实很简单。”
“只要看看,她的钱现在在谁的身上,不就行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为了防止五十两银子被人偷走,并没有将所有的钱都放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而是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点吧?”
五十两银子,数量可不少,装在身上会非常显眼。
张大娘疑惑地看着阮锦宁,不明白她是怎么猜到的。
“确实,我是将所有的钱都分开了的。”
她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儿媳,大儿媳身体不好,在路上没能熬过去。
到宴京的时候,就只剩下春儿这一个儿媳了。
他们五个人,她给自己留了十五两,分别在两个袖子里,腰间和裤兜里各自藏了几两。
三个儿子都分到了十两,她也在儿子们的身上缝了小兜子,把银子藏了进去。
春儿身上只有五两。
“所以,犯人的身上,有春儿的五两银子?”
阮锦宁看向负责办理这个案子的京兆府府尹。
府尹会意,站出来道:“死者的身上,并没有发现那五两银子。”
也就是说,凶手真的拿走了死者的钱。
甚至,凶手劫色可能都只是顺便的,主要目的是劫财。
突然,张大娘的二儿子弱弱道:“春儿身上装的不是五两,而是十五两。”
众人哗然。
张大娘一愣过后更是竖起了眉毛:“你个眼皮子浅的家伙,怎么能让娘们儿那么多钱?这要是找不回来了,你不是要哭死?”
二儿子低着头,小心翼翼道:“娘,我衣服单薄,不如春儿穿的多。十两银子放在我身上太扎眼了,还是放在春儿身上安全一些。”
虽然眼下天气已经冷了,大多数人都套上了棉衣,但对于一些火力特别壮的人来说,穿的厚一些跟能要他们的命一样。
张大娘的二儿子就属于这一种。
他虽然穿上了阮锦宁让人发下去的棉袄,却只套了一层袄,里面是空的。
而一般女子的衣服里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十几两银子放在他的身上,的确是扎眼,而且不舒服。
阮锦宁道:“那就更好办了,这些流民里,除了张大娘,谁身上还揣有十五两的巨款,那谁就是凶手。”
她没有用死者指甲里的人体组织当做证据,毕竟这东西很容易用“自己不小心挠的”敷衍过去。
那个男人的伤是在脸上,这个借口还真的能采用。
京兆府府尹眼睛一亮,立马就让人组织调查。
疤痕男面色一变,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