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女子发丝略有些凌乱,素色的衣裙甚至比不上独龙的紧身衣鲜艳,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待到她走得近了,众土匪和村民们都露出了惊艳的神情。
柳青痛苦地闭了闭眼:“阮姑娘……对不起。”
阮锦宁微微一笑:“无妨,不怪你。”
柳青听着这宽容的话语,越发痛苦。
“原来是这么绝色的小娘子,难怪这小子宁愿死也不肯说出你的下落。”
独龙吹了声口哨。
众土匪也是一阵哄笑。
阮锦宁没接他的话茬,目光在一干土匪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那军师的脸上:“阁下知道你活不长了吗?”
那军师年约二十五六的模样,白皙的皮肤即便是在夜幕之中也格外显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在众土匪哄笑的时候露出了一抹浅笑。
却在听到阮锦宁的话之后,笑容瞬间凝固,一双眸染上了厉色。
独龙也不笑了,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你是什么人?”
“一个大夫。”阮锦宁淡淡道。
在一众杀气腾腾的匪徒中,她的气质却太过于平静淡然,与跪了一地的村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独龙眯眼:“女大夫?”
“女大夫又如何?”阮锦宁又上下扫视独龙一眼:“我不但看出来他快活不长了,我还能看出你常年被旧伤困扰,每到阴雨天,你身上的旧伤便会反复折磨你。”
又扫过他身后的一帮土匪:“而你的这些小弟们,身上或多或少也带点陈年旧伤……”
独龙下意识看向军师,军师的视线则是始终定格在阮锦宁的身上。
须臾,他轻笑:“有意思。”
独龙也笑:“是挺有意思,来人,把她押回山寨。”
阮锦宁没有反抗。
“阮姑娘!”柳青急了:“你们这帮畜生,不许动阮姑娘!”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阮锦宁宽慰一句,面色如常地走到了众土匪的包围之中。
独龙见她这样,笑容越发灿烂:“难怪这小子宁愿舍了一双招子也不愿意供出你,你不但是国色天香,还气度不凡。”
“他不出卖我,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热情正直的人,仅此而已。”阮锦宁淡淡道。
“好了,废话少说。”阮锦宁反客为主:“想救他的命,你们就要放过这个村子的人,否则的话,免谈。”
独龙被逗乐,一帮小弟则是全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好似他们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不多时,独龙笑够了,突然抽出长刀架在了阮锦宁的脖子上:“或许你医术确实是不错,但脑子不太好,看不清楚形式。”
微凉的夜幕中,长刀的温度越发冰寒。
阮锦宁低低笑了:“认不清形式的该是你才对。”她勾唇:“既然知道我医术不错,你就不该让我近身,毕竟,对于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来说,想于无形之中置人于死地,不过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话音刚落,独龙的长刀就脱了手。
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摔落,连起身都做不到。
“大哥!”军师不笑了,跳到了独龙的身边,眼毛寒光地看着阮锦宁:“你给我大哥下了毒?”
阮锦宁一只手背负到身后,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里,她却半点都不显弱势:“我不是给你大哥下了毒,而是给你们所有人下了毒。”
“我靠近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香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