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悠悠拿出了一根簪子:“这些日子我遇到了不少危险。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以为了防身,身上不但带着迷药,还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而做了其它的准备。这簪子,便是我为了防身而特意戴着的。”
“簪子上涂着我特意制作的毒药,虽不会见血封喉,却能够渗透进人的皮肤里。”
她悠悠看向牧副统领,果然就见他的面色变了。
她微微一笑:“牧副统领,右手很疼吧?”
牧副统领下意识将右手背到了身后。
突然,阿意识到什么,想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是为时已晚。
他刚刚那下意识的动作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众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为了让他彻底死心,裴云之还是推着轮椅上前:“牧副统领,把手伸出来吧。”
牧副统领并不动作。
裴云之大手伸出,一把攥住了牧副统领的手。
牧副统领紧攥着拳头,裴云之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将牧副统领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很快,一只透着诡异的浅黑色的手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阮锦宁双手捧着簪子:“牧副统领手上的毒与这簪子上的毒是一致的,这完全可以说明我没有撒谎,请父皇明鉴!”
皇帝一拍龙岸,冷眼看向牧副统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牧副统领如山的身体终于轰然倒塌,他跪了下去:“臣,无话可说!臣只是看不惯厉王妃身为一介女子却在外招摇,而且臣之前与她有一些过节,是以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在听说她要进宫的时候动了歹心。”
厉王面无表情:“牧副统领好大的本事,就连本王都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王妃要进宫侍疾的,可你却提早知道了,并且知道她会被关进小佛堂里抄诵经文?”
牧副统领突然抬眸看向裴云之,一双鹰目中爆发出了冷意。
旋即垂眸:“我只是无意间听说贵妃娘娘身体不适,便猜到厉王妃可能会进宫侍疾。这几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果然看到了厉王妃盛装打扮,坐着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走。”
“厉王妃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医馆里忙,能让她盛装打扮的,除了前些时日靳老妇人的寿宴,想必也就只有进宫侍疾了。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猜出来。”
“我毕竟当了这么多年京戟卫副统领,对于如何避开人的耳目进宫的事情十分清楚。听宫中的人说两位王妃要为贵妃娘娘抄诵经文,我才提早躲进了佛堂里。”
这个解释看似天衣无缝。
裴云之冷笑:“真的只是如此吗?”
“不然呢?”牧副统领再次冷冷看向裴云之,那冰冷的目光里满是警告。
裴云之还想说什么,阮锦宁突然道:“牧副统领为了报复我,可真是煞费苦心。”
旋即跪下,神色凝重道:“陛下,此人居心叵测,且视规矩于无物。今日他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擅闯宫廷,只是为了报复我这个算不得仇人的仇人。”
“那明日,万一他对陛下心怀不轨,是否也可以利用他所掌控的进宫的途径摸进宫里行刺?”
“此等狼子野心的人,其罪当诛!”
!。
皇帝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厉王妃说的没有错,牧副统领擅闯宫廷,意图谋害皇亲国戚,罪大恶极,拖出去斩了!”
这不是阮锦宁第一次直面死亡,却是她第一次亲手将一个人送上断头台。
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心头涌动起了一丝不忍。
但是很快,她就将这情绪压了下去。
她不能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