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把我的住处简明扼要向大家交待一下。
我的住处是个很大的房子,中间是大祠堂,分上下两厅,中间是长方形的天井,左右两边各各两排厢房,厢房与厢房之间又用天井隔开。我们家就住在右边的一栋厢房。打头那间用作厨房,依次是母亲的卧室、父亲的卧室、我的卧室,紧靠我的卧室是一间杂物间,最后一间是客房。
你们可以看到,我家的住房还是很宽裕的。
听说这些房子都是我爷爷留下的。我爷爷做生意,很赚了一些钱,买了一些田地之余,就造了这座青砖白瓦的大房子。
解放后,我爷爷主动把房子捐了出来,乡长很满意,加上以前跟我爷爷关系也不错,就把这排厢房回供给我们。
解放不久,我爷爷就去世了,经济上,他给我们留下这排房子,政治上,他给我们留下“资本家兼地主”的家庭成份。
说到这里,还要感激那位跟我爷爷有些许交情的乡长,正是他的坚持,我们家才定了个“资本家兼地主”,按照其他人的意思,是要定个“地主兼资本家”的。有人说,那个乡长之所以那么照顾我爷爷,是得了我爷爷数量不少的金银财宝。还有另一种版本的说法,这种说法则完全相反,是我的爷爷对那位乡长有过救命之恩。解放前,那位乡长的公开身份是小学教员,秘密身份则是中共地下党员,一直在孝平县活动,解放前夕,不慎暴露身份,被抓获,是我爷爷利用豪绅的身份花了不少的银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保了出来。
地主是敌我矛盾,资本家是人民内部矛盾。谁排在前面,意义是大不相同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父亲不知道,我当然就更不知道,因为,我连爷爷的面都没见过。
我那厢房一共住了三家人。除我们一家,还有曹家和张家。
张家就是张万全的家。他的父亲原先是我们的长工。
厕所是三家共用的,搭在厢房的后面,主要建筑材料就是木头和杉树树皮。这样的厕所,条件是可想而之的,夏天成群的蚊子,冬天刺骨的寒风,那是你一刻都不愿意多呆的地方。
(农家小子香艳人生路:欲望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