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环顾一圈,现这里是一片u型的空旷谷地。他刚才醒来时的地方正是形成隔断的一面石山。这座石山山体雄厚,一眼看不到边际。整个谷地被围成一个口袋的形状,只有开口那面是那种相对单薄石柱林。
李天赐没敢去动齐雯,怕她身上会有骨头断裂了,一动反而伤得更重。他左右找了一圈,想找两根棍子给齐雯固定一下身体。可是除了石头,只有沙子。
最后,李天赐干脆把包裹拿过来,让齐雯留在原地休息。然后,从那堆柱子植物中,扯了一些干死的枯枝出来,生了一堆火。
等李天赐忙完这些,天色已经昏暗,只有天边灰蒙蒙的白光犹自带来一丝光明。
秋天的傍晚,不断泛起阵阵的凉意。李天赐忍不住摸摸两只手臂跳起的疙瘩,赶紧把火生大点。这种干巴巴的枯枝居然十分耐烧,比干燥的柴火耐用很多。
李天赐小心地把毛毯塞到了齐雯的身下,让她能躺得平稳舒服些。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齐雯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李天赐看看静静躺着的齐雯,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不由看向远处同样静静躺着的红衣女子。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理她,可是又觉得于心不忍,心想:“这天黑了看不见,到时她被什么怪东西叼走都不知道。”
李天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起身走向了红衣女子。女子侧身躺在地上,手臂压住了脸。
李天赐蹲在红衣女子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这身影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熟悉在哪。他扶了一下女子的肩膀,让她平躺下来。女子脸上红色的面纱被吐出的鲜血浸透了,紧紧贴在她的脸上。
李天赐都怕女子会不会被自己的面纱给闷死,伸手把面纱给拿了开来。面纱刚拿开,李天赐又是一愣。出现在他眼前的又是一个祸水级别的美人。
瓜子脸,细眉如柳,眼媚如丝,小鼻翘挺,鹰唇小嘴,白肌胜雪……此等形容用在女子身上都不为过。淡淡的粉黛在她脸上似乎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精致的妆容让她更添几分娇媚。
李天赐回身看了看齐雯,又看看红衣女子,现这是两种不同的美。他摇摇头,一把把女子扛上肩膀,拿起掉落一旁的红绫往回走。对这个妖女李天赐可没那么细的心,能把她捡回去就是仁至义尽了。
那条红绫李天赐有特意检查过,柔顺如丝,又坚韧异常,刀剑难伤,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李天赐把红衣女子扛到火堆边,清出一块平整的沙地,把女子放在地上。想想又是不放心,要是红衣女子先恢复过来,也是件大麻烦,他干脆拿红绫把她捆成了粽子。
李天赐从包裹里拿出之前留下的干肉,在火上烤软之后,撕碎了泡在用来喝水的木碗里。等泡软了,喂齐雯喝下去。
齐雯受伤后牙齿咬得很紧,李天赐喂了半天也只是喂了小半碗。他不禁感叹,喂病人吃东西真不是件轻松的事。
最后,李天赐把剩下的半碗喂给了红衣女子。等喂完两人,李天赐都感觉自己快要累虚脱了。
黑石林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冰冷,李天赐用毛毯把齐雯裹了起来,以免她受凉,自己身上也多套了件外衣。
最后,李天赐看看红衣妖女,暗叹一口气,自己也没搞懂怎么想的,批了件外衣在她身上。
折腾了大半天,黑石林里早已伸手不见五指。在秋夜的寒风中,石林里偶尔响起阵阵的“呜呜”声,让李天赐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如此渗人的黑夜中,李天赐只有盯着夜空中的星光,寻找一丝陪伴的感觉。
李天赐本来就是大病初愈,又遭了一天的罪,枯坐了一会就忍不住泛起阵阵的困意。他在旁边设下简单的防御阵,就躺下沉沉睡了过去。
迷糊中,李天赐仿佛看到了身旁摇曳的火苗,看到了齐雯和红衣妖女在静静地躺着,看到了夜空下漆黑的石林……他身旁的一切,都看得那么的清晰。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李天赐现两女依然昏迷不醒,他不禁有点头大起来。自己没有灵力,无法帮她们运动疗伤。他心想自己当初要是学点医术就好了,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李天赐唯一庆幸的,就是到现在都没碰到黑石林独有的那种暴虐凶兽。
黑石林中一旦到了白天就像火炉一样,呆在阳光下,分分钟把人给烤熟了。而且,暴露在空地中,一旦遇到凶兽,两个伤员将会十分危险。李天赐必须找个阴凉的地方把两个伤员给藏起来。
李天赐找遍了整个山谷,最后在最里面的山壁中间找到了一条宽达五米多,高达六七米的巨大裂缝。
裂缝外面生长着一片十分茂盛的柱子植物,外形长得十分高大,直接把整个裂缝都盖住了。所以,李天赐一开始也没现。
这些植物外面长满了刺,跟仙人掌有点像。李天赐拿齐雯的仙剑砍了半天,才从侧面清出一条容人进入的小道。为此,他也没少吃苦头,手上被那些尖刺扎得伤痕累累。
李天赐把正面的肉柱子留了下来,有这些肉柱子挡着,至少可以保证裂缝里面的阴凉。
这条裂缝里面似乎还有丝丝的活风吹出来,让人感觉格外凉爽,。李天赐往里走了几十米都没现有别的出路,再深入太过阴暗,也就没往里走。
李天赐小心把齐雯抱进裂缝里的平坦处安置好,把红衣妖女也扛了进去。
等整理东西的时候,李天赐盘点了一下剩下的食物和水,不禁开始担忧起来。所有的水和食物本来就李天赐一个人的量,现在要满足三个人,省吃俭用最多只能顶个两三天。
黑石林对李天赐来说,是完全陌生。贸然出去找食物和水,能否找到是个未知数。一旦迷失了,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把两个伤者留下自生自灭。他觉得自己有种坐以待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