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雷斯垂德这句话,卢克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狠狠的瞪了探长一眼,用粗暴的声音威胁似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全身都因愤怒而发抖。
“我是说你知不知道令兄手枪和下落?”雷斯垂德毫不畏惧的继续追究道。
卢克的嘴巴,由于过度的愤怒,不安的痉挛着。他好像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你把它藏到那里去了?”
雷斯垂德的质问声又再度响起。
卢克似乎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他愤怒地说:“你——真是一个大笨蛋,既然你认为我拿了手枪,那你尽管到我房里搜查好了,真岂有此理。”他目露凶光,显得非常愤怒。不过,他在愤怒的情绪当中,也夹杂了一丝恐惧。
雷斯垂德欠身向前还想说些什么时,夏洛克很快的站起来,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作了个阻止的姿势,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明白雷斯垂德所说的话,将会使卢克产生激烈的反应。
“我还能对你说些什么!”卢克愤怒的咆哮着,手指颤抖的指着雷斯垂德,诅咒和恶毒的话从他扭曲的双唇中狂流似的倾泄而出。由于疯狂的愤怒,使他抛开了一切礼节,他的面目此时看来真是可怕极了。
夏洛克警戒的小心注视卢克的举动,华生则本能的把椅子推到后面。雷斯垂德看起来对于卢克这种剧烈而几近疯狂的举动很意外。
这时候麦切医生快步走进来,把手放在卢克的肩膀上阻止他。
“卢克,”麦切医生温和而不失威严的说,“你要镇定一点,否则,艾菲会担心的。”
卢克虽然立刻停止了咆哮,但仍控制不住那种狂暴的态度。他粗鲁的甩开麦切医生的手,转过来面对着他。
“你插什么嘴!”卢克喊道。“你实在太爱管闲事了,又没人请你来,你却老是参与我们家的家务事,你一开始是以家母中风为藉口经常来我家。可别忘了说她的中风绝不可能治好的是你啊!但你却天天送药来,然后再送一大叠帐单。”卢克狡猾的看了医生一眼,接着又说,“你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因为嘉雅在这里,对不对?”他嘲讽似的说:“对你来说,她可是一个很好的猎物哦!——对吧!有很多钱——”
卢克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仍看着麦切医生,但身体则向后退,他举起颤抖的手,指着医生喊道:“是你!你想要嘉雅的钱,你还想要我们所有人的钱,所以,你想让嘉雅继承所有的财产——真是岂有此理,你拿了托尼的手枪,并且拥有我家大门的钥匙——要另外配一把钥匙,那是很简单的,你就是这样进来……”
麦切医生悲伤的摇摇头,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似乎抑制着很大的愤怒,那实在是一种很尴尬的气氛。
“好了,卢克,现在你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吧……”
卢克又大声喊叫起来:“你本来就知道托尼有枪,托尼买那支手枪,是为了和你一起去露营。在阿普里尔被杀之后,托尼曾提起过这件事。”他的眼睛狠狠的瞪着麦切医生,两颗眼珠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麦切医生很快的走到卢克面前,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猛力的摇晃着他,命令似的说:
“好了,卢克,若你再继续这样的话,那我就非得把你关进医院不可了。”
麦切医生说这句话的语气非常粗鲁,连华生都被吓了一跳,不过,他这种威胁式的态度,似乎对卢克非常有效。
卢克立刻瘫软了下来,乖乖的随着麦切医生离开了。
“这个卢克说的话,倒是个有趣的参考,”夏洛克说:“这种人确实很容易处处树敌,不过,探长,你刚才也不必那样刺激他呀!”
雷斯垂德不高兴的回答:“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彻底调查他的房间。”
“如果卢克想把全家人都杀掉,他似乎还没那个胆量,即使他要杀人,也不一定是用手枪作武器,任何一种形式都有可能。至于,他会预先设计好计谋,然后等待杀人的时机,那我就更不相信了。”
“那家伙一定是知道什么的。”雷斯垂德皱着眉头说,他似乎仍坚持他的看法。
“那也是自然的呀!也许他心里正想着自己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如果真的有一个用枪的歹徒的话,他没有去要卢克的命,那就太差劲了。”很显然的,探长仍耿耿于怀刚才卢克对他讲的那一番恶言恶语。
这时,麦切医生看起来一副头痛的表情,回到客厅。他说:
“我已经让卢克镇定下来了,大概可以睡上两三个小时。我想他醒来之后,应该会感到后悔才对。他很少像今天这么冲动——因为有脑神经衰弱的毛病,所以,动不动就会过于激动而无法控制,不过,并没有任何危险。我想,一定是你们当中有人说了刺激他的话。”
雷斯垂德显得很难为情的样子。说:“我只是问他,他把手枪藏到那里去了。”
“啊!”麦切医生似乎感到非常不解,他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探长。“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不过,下次你和卢克讲话,必须要格外小心才行。你问他手枪的事,究竟有什么目的呢?我实在不懂!你总不会怀疑他与这二次的命案有什么关联吧!”
“那么是谁开的枪呢?你说!”雷斯垂德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能保证这件事绝对与卢克没有任何关系,以他的病情来说,他根本无法去做那样的事情。”
“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谈,麦切。”夏洛克懒洋洋地说,“不过,听说托尼购买那支三二口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