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不清楚他在和什么人为伴。不该失去了对夏洛克的了解——不知什么原因而使他失去的了解——或许在他们的关系中,真正改变的只有他自己,只能是他自己。
夏洛克的需要,是他那异于常人的独特的脑子的需要。不能停止下来面对平淡。
或追求兴奋,或为摆脱无聊。
尽管这些理由听起来是如此让人心悸。
华生相信自己的愿望,是多余的。他不该企盼一只鹰改变自由凶猛的习性。
当夏洛克拥住他,吻他。手指如火般剥去遮挡他纯粹内心的掩饰,他的想法就这样飘在他们的头顶,飘在高空中笼罩着情与爱的眼睛。他已经选择不去表达。
“夏洛克,你真的喜欢这种感觉吗?”他反而轻声问。
“不要再疑惑了。人类总是对自己在性方面的能力而胆战心惊。我可以告诉你,你让我震惊极了……”
华生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赞美而表现出愉悦:“那么你……为什么之后显得那么冷漠?”
“我在试探自己到底能抵抗到何种程度。”
华生这才明白,恍惚的愣住,知道这样的答案,并不觉得意外。夏洛克喜欢做各种的实验,测试自己各方面的忍耐能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那么现在……”
“我的脑子中充斥着的念头,已超过了其它。”夏洛克苦恼地说。“即使只是看到你,就足以让我……”
“难道已经影响到你现在去抓捕那个凶手了吗?”华生急切地问。
或许之前华生还稍有不满的心理,但至此只剩安抚夏洛克的冲动。他根本未曾去注意自己是以何种耻辱姿态来满足对方。
不过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看到了夏洛克更为火热的一面。这足以说明对方对他的渴望。
只是他们依旧冲动的太快。像两个热情过盛的青少年。仿佛只是一瞬间便爆炸了,销魂夺魄之后,还有强烈的意犹未满,想再次缓缓地体会那种美妙感觉的原因。
“相隔太久……就会太快。”华生企图向夏洛克传授点技巧,并让他们能再来一次。体会平缓而真正的乐趣。
不想夏洛克却从他身上爬起来。“这就好多了。我清醒多了。准备出发吧。”
……
一路上华生都没有讲话。原本一直很想问夏洛克有关旅行的事,但也没有问。特别是看见夏洛克一副笃定的模样。车子转过中央街的时候,夏洛克先开口了。
“旅行毫无疑问是成功的。将会知道什么消息我心里早就有数了。但是,直到我看见了一份记录之后,我才下了结论。”
雷斯垂德在警察局等着他们。那时正是下午4时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
“我想你可能有许多重要的发现。”雷斯垂德说。
“想说的话像山一般多。”夏洛克一面坐下一面点了雪茄。“在说之前,我倒要问,我去旅行的这段日子,戴维森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你的预测真是灵啊!戴维森家相当的平安无事。”雷斯垂德说,“不过,嘉雅从同学那儿回来了,是昨天回来的,这阵子麦切可是在戴维森家附近急躁地走来走去啊。”
“嘉雅回来了?”夏洛克叫了一声。
“昨晚6时。当她回来之时就被新闻记者访问了足足有一小时之久,最后才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回到家里。我接到报告后立刻在今早就去拜访嘉雅,想劝她再离开家较好,但没想到这次给严厉拒绝了,她说与其再度被那些新闻记者及爱凑热闹的人群追逐,还不如死在这个家里算了!”
夏洛克站起来走到窗前,眺望窗外的暮色。
“嘉雅回来了。”他喃喃地说着,转过身对雷斯垂德说:“上次拜托你找的气象报告资料,收集齐全了没有?”
雷斯垂德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给夏洛克。“在这儿等着呢!”他说。
夏洛克翻阅完毕后,放回到桌上。“这可要好好保存!它是你和犯人对证时所需要的利器啊!”
“夏洛克,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雷斯垂德努力想压抑自己的声调不要显得太过于高亢,但明显地他失败了。他继续说:“华生告诉我,你对于戴维森家的案子已掌握了九成的破案把握——你就做做好事赶快告诉我,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我好早日将他逮捕归案了事。这阵子我已被折磨得不像人样了。”
夏洛克立即正色地说道:“事实确实如此,我知道犯人是谁,而且我也拥有相当的证据可以证明,但现在还不是可以告诉你的时候。”夏洛克出乎意料地一口回绝了雷斯垂德的请求,他一面说一面往门口走去。“现在不是拖拖拉拉的时候。雷斯垂德,我们最好在天黑以前达戴维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