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接过书来一看,见上面写的是《影忆庵随笔》几个字,作者处写的是“冒辟疆”三个字,问道:“这个冒辟疆是否就是复社四大公子之首?”
书生道:“没错,他就是复社四大公子之一,不过这个之首,我看也未必。”
“此话怎讲?” 。 想看书来
谁主沉浮 五(3)
“复社里有的是名人与高人,其他的三大公子,吴梅村、陈贞慧、侯方域也都是学识极高的名士,谁高谁低,可不是件容易排出的事。”
和尚随便地翻了几页,道:“你敢带着它出来,胆子倒也不小!”
书生奇道:“怎么了,这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和尚一笑,将书扔给他道:“倒也没什么,不过,这复社在朝野、在江湖上名气太大了,猜忌他的人不少,你拿着复社的东西,小心被人家以为也是复社中人。”
书生听了这话,脸色一下严肃下来,情不自禁地将腰板一挺,昂首道:“被以为是复社中人,又能怎样?现在朝中奸党横行,民不聊生,复社忧国忧民,清正无私,颇有经世安邦、忧国忧民之人,能成为复社中人,那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又岂有什么不妥之处?”
话音刚落,只听得墙角有人冷冷一笑,十分不屑。
书生将视线投向那里,道:“阁下为何发笑?”
那发出冷笑的是一个疤脸汉子。他听见书生发问,于是站了起来,说道:“复社阴结私党,图谋不轨,多奸邪淫猥之人,我看他们才是奸党,早该取缔。你看你手中的这本书,上面全是淫词艳曲,可见复社里面,藏污纳垢,多的还是男盗女娼之辈。”
书生闻言大怒,情不自禁骂道:“胡说八道!”接着又觉有辱斯文,马上接口道,“对不起,我不该说粗话。不过,阁下此言,对复社的评价实在是谬之大矣,令人不敢恭维。复社自成立以来,为国家,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民间颇有口碑,阁下可能是误听误信,有所误会,我也不去怪你了。但对复社之评价,还请阁下了解情况后,再来评论。”
疤脸人冷笑一声道:“复社哪有好人?从张溥张采开始,到什么四大公子,哪一个不是奸邪淫徒,听说复社有个领袖叫钱谦益的,居然好色如命,娶了一个*为妾,伤风败俗,声誉扫地,也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书生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道:“说阁下不了解情况,还真让不才说对了。阁下说的这位女子名叫柳如是,位列秦淮八艳之首,诗词曲赋,均属一流,豪爽英气,不下男子,那是世间一等一的奇女子,钱阁老能与此人结为秦晋,也正是成就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传奇。况且这位柳氏,虽入烟花之地,但性情刚烈,志气高洁,从未有过落人口实之污点。伤风败俗,那真是万分之一点都谈不上的事情。”
疤脸人笑道:“什么奇女子,无非床第功夫好些的青楼婊子,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陈圆圆,这些伤风败俗之辈,与复社人等一起,倚红偎翠,淫风*,搅乱礼法,令人作呕,实为天下人厌之,笑之。”
书生听这话觉得极不中听,摇摇头道:“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我也不与你辨这是非了,复社忧国思民,社中多忠义正直之士,如何评价,百姓心中自有公论,你无论怎么说,清水就是清水,你也是搅不混的。”
那疤脸人冷笑着说道:“我搅不混复社的清水,但是我能摆得平你。”说完站起来,大步向书生走来。
书生见他来势凶恶,有点慌张,但是脸上并无惧色,道:“怎么,你说不过,就想动手?”
疤脸汉子笑道:“没错。想要我不打你,只要你现在说一声复社是狗屁,就行了。”
书生哈哈一笑,道:“我看复社不是狗屁,阁下的话倒是有几分接近。你让我诋毁复社,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疤脸人凶恶地狞笑一下,举起碗大的拳头道:“你不说,我今天就在这里打死你,你要想清楚。”
书生昂起头来,道:“我虽是一个读书人,没你的力气大,但是我不怕你,你敢打我,我必还击。我打不过你,被你打死也就罢了,想让我说复社一句坏话,那是万万不能。相反,我但只有一口气在,还要为复社鼓与呼!复社尽是志气高洁的名士,奸孽横行之时,大明有复社,那真叫得上万世之幸。”
这人说得气宇轩昂,大家听得他这样说,情不自禁地都喝了一声彩,那老者也站起来道:“这位老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只是闲来避雨,无谓争这口舌之风。”众人也纷纷过来拉架。
疤脸人却不理会,只是恶狠狠地道:“你一口一个奸孽,胡言乱语,大逆不道。还竟然敢公开为奸党鼓吹,今日我不打死你,就没王法了。”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书生急忙退后,挽起袖子就要与他厮缠,那位老者上前阻拦,这疤脸人用力一推,将他推翻在地,书生上前扶起老者,道:“连老弱之人都打,阁下是不是也有些太过分了!”
疤脸人冷笑道:“为正王法,为正视听,我打死你也不过份。”走上前来,就要拉书生的脖领子。
正在这里,只听得门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