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是嘴硬心软,话虽这么说,心里可舍不得动少爷一根手指头呢!”老奴很显然跟随了宰相多年,而且身份也定然不低,要不然,是不会用如此随意打趣的语气与之对话的。
宰相没好气的瞪了老奴一眼,然后拿起一旁写好装订好了信封递给老奴,然后说道:
“把这封信给他,就说我大概两天之后再去看他,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老奴拿好信件,放进怀里后,便对着宰相抱了抱拳,便转身出门了。
宰相等老奴离开后,便再次脸带微笑的细细查看了许久手中的纸张,然后如同宝贝一般的放进书房后面的密室里面,用箱子锁好后才出来。
皇上已经下葬了,三皇子也催出了他好几次,询问继承皇位的具体日子,他知道,三皇子已经快要是去耐心等不及了,最多在等两个月,三皇子便要继承皇位了。
而他在三皇子登基之前,便要做好所有的逼宫准备工作,等到三皇子正式准备继位仪式的那一天,然后出其不意的快速取缔宗政皇室,由慕容家接掌天下。
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早已是他这一派的人马了,包括守卫京城的皇家侍卫统领,而兵权上,除了端木浩那个保持中立握有皓日五成兵权外,其余的五成兵权,可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就算到时候端木浩想要与之对抗,那么,他也让能端木浩不仅成为手下败将,更能顺利的收回他手里的兵权。
这一切,只要等到追星国刚刚继承可汗的拓跋峻野到来,那么,他筹谋了三十几年的大业,将在那一刻实现。
就算代价是到时候是割让皓日四分之一的国土面积,也在所不惜,因为,只要等他登上了皇位,送出去的东西,等到势力强大之时,照样可以夺回来。
宰相正陷入即将不久之后,将会完成大业之时的美好意淫中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书房重地,要是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半步,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胆敢没有任何通报便来到房门外敲门,宰相顿时怒火中烧。
“来人,把不知道规矩的擅闯书房的人给我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棍……”宰相冷峻阴寒的声音从书房里面传来。
话敢说完,门外便传来一个女子惊天动地的哭叫声。
宰相夫人原本从一早开始,便开始准备祭奠刚出生就夭折了儿子,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和夫君在儿子的灵位前陪伴儿子一整晚,让儿子一个人在下面,能不那么孤独,今年她没想到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来夫君的人影,张媚娘顿时便怒了。
要是平日里,她是绝对不敢和宰相夫君大声吼叫的,可今天她等这么久,又是恰逢儿子的忌日,亲自前来提醒夫君,没想到却要被夫君不问青红皂白的便吩咐杖责一顿,心头的压抑着的怒火,顿时便瞬间爆发了出来。
“夫君,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你忘记了吗?就算你要打,也要等我们把儿子的忌日办好了再打吧!我可怜的儿啦……”
此刻跌坐在地的张媚娘,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雍容华贵,端庄贤淑,如同撒泼的市井泼妇一般,高声的哭叫着。
委屈的泪水,挂满了那张半老徐娘的面孔,此刻,她只是一个心痛早夭的儿子,一个慈母心中所散发出来的悲痛。
宰相在里面听到外面传来的哭声后,本是不悦的想好呵斥,可是随即便又忍住了,妻子悲痛的心情,他能理解。
妻子一直以为儿子出生时已经早夭,可是实际上,却是隐瞒着所有人,偷龙转凤的把儿子藏起来,暗中教养了二十多年,妻子却从没有见过一面,更不知道孩子还活着。
想到这里,宰相便叹息了一声,然后走出书房,来到跌坐在地的妻子面前。
“对不起,我心情不要才会冲你发脾气的,快起来吧!别让咱们儿子等久了。”宰相一脸悲痛的扶起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妻子说道。
听到这话,张媚娘顿时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拉着宰相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
“是啊!咱们赶紧去,别让儿子等得太久了……”张媚娘带着浓浓鼻音,挽着宰相的手臂,哽咽的说道。
虽然张媚娘已经快要满四十岁,但是保养得极好的她,此刻身形妖娆,肌肤白皙紧致,看起来就如同二十多岁一般。
宰相看着妻子那娇媚的脸上,红肿的眼眸,心中还是有了一丝心痛,毕竟这个女人陪伴了他二十多年,还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脾气秉性更是符合他的心意,不仅把宰相府打理的有理有条,对他也很是体贴关爱。
即使他这一生都在致力于争夺皇位的计划中,并没有把女儿私情放在心上,可这个女人,足足陪伴了他二十多年,就算是养了一条听话乖巧的狗,几十年下来,也会对那条狗差生一些情感的,虽然可能并不多,但是情绪始终还是回有所波动的。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把身子哭坏了,谁来照顾我呀!”宰相扶住张媚娘的身子,轻声的说道。
听到这话,张媚娘脸上一红,想起了刚才她在书房门外撒泼的样子,顿时尴尬的不敢与之对视。
不过听到夫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她说出的情话,虽然很是别扭,可终究还是在乎她的,关心她的,想到这里,再想起她没能为夫君延续慕容家的香火,心中便是一生长叹。
“夫君,你怪不怪我这么多年来,没有为你生下儿子为慕容家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