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还是接了起来,“朱主任,有什么事吗?”
“在台里吗?来我办公室一趟。”
温霓应下,然后挂了电话。
手机界面回到了与闻庭雪的对话框,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刚才有电话进来,我先去忙了。晚上说。
闻庭雪回复道:好。
……
朱兴华的办公室跟温霓在同一层,她从露台回来,就直接过去了。
门敞开着,温霓敲了两下。
“进来。”朱兴华坐在办公桌后,从堆叠的文件里抬头看了一眼来人,说,“坐。”
温霓步态从容地走进去,在会客椅上坐下。
“你的年休假单,我已经批了。”朱兴华继续低头批阅着周例会的几个选题,“玩得还开心吗?”
成年人与孩子的区别就在于可以控制情绪,粉饰太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温霓言简意赅地说:“还可以。”
朱兴华说:“关于你那个暗访群租房的新闻,你也看到了,你师傅已经发了。”
“嗯。”
“我之前压下来,并不是不让你发,”朱兴华语重心长地说,“只是要通气的部门有很多,发多少,怎么发,都需要各部门统筹协商,不然会给很多人带来麻烦。”
“嗯。”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对于温霓的安静,朱兴华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他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她。
温霓不假思索地说:“是有问题想问。”
朱兴华点头,“问。”
“所以之前是不是有人通过关系找了你?如果不是师傅坚持要做这个新闻,你还会发吗?”温霓简洁而直接地开口提出疑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温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都不过是衡量得失之后的结果。”朱兴华与她对视片刻,又重新低下了头,翻过一页手中的文件,“我欣赏你的工作态度,你确实跟吴以诺年轻的时候很像。但我也希望,他翻摔过的跟头,你不要再摔。如果你看过他以前的模样,就会知道,现在的他跟以前比起来,圆滑多了。有些事情,还是装装糊涂比较好。”
温霓默不作声。
“假也休完了,接下来可以安心好好工作了。”朱兴华从手边抽出一张纸,放到温霓面前,“反正你现在手头也没工作,把这个跟一下。”
温霓拿起纸张查看,上面写着“王女士”和一个号码,显然是接新闻热线的同事记录下来的。
她问:“什么内容?”
朱兴华简单地介绍道:“一个火锅店的店员在锅底里加了梅花淡奶,被王女士拍下来了。”
“梅花淡奶?”温霓抬眸,问,“食品安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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