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失眠让周遡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直接成了草木皆兵。
夜晚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成了肆意的喧嚣。
嘈杂在耳边。
阻断他进入梦境的边缘。
惹得他无法安睡。
有的时候甚至每天都能睁着眼到天亮。
一夜无眠。
在巴黎的夜晚。
周遡时常忙到深夜。
他捏捏紧皱的眉心。
伸手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阿呆让她过来给自己捏捏。
却这时候才记起自己根本不在多伦多。
而此时的阿呆还不知在大洋的彼岸在捣鼓着什么。
是给人做美甲呢,还是又在吃吃吃。
他扔了手里的手机。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周遡啊周遡,你还是上了瘾。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空空的。
低头也闻不见那股若有似无的小雏菊的香味。
以及那甜糯糯的嗓音。
他抬起手臂,枕在额间。
遮住了深栗色的双眸。
酒店松软的大床成了他无边无际的苦海。
徒留他在这看不见光亮的世界里,苦苦挣扎。
无间地狱,苦海无边。
却无人救赎。
‐
阿呆看着走下车的周遡。
他们许久未见。
一时间,看着周遡棱角分明的侧靥,阿呆竟觉得他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