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扎在心里。
她只恨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不能替妹妹感同身受。
而自己刚刚还大声的呵斥了她。
周遡能听见耳边阿呆微弱的饮泣声。
她在哭。
周遡的第一感觉是手足无措。
虽说阿呆之前在自己的逗弄下哭过,但是那种哭不过是转脸就忘的事。
他喜欢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因此阿呆也不会将他之前的恶劣放在心上。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虽然周遡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一次相较于上一次,有什么不一样。
大概是阿呆的神情太过无助。
又或许哭的太撕心裂肺。
山崩地裂。
但是他知道了她有一个妹妹。
似乎还是个比她更呆更傻甚至丧失了基本的人身自由的妹妹。
甚至可以说难听点,是个连被人猥亵都不明白别人对她干了什么的呆子。
他似乎又有点明白了面前的这个倔强且笨拙的傻子。
生活的确对她挺残酷的。
之前她说过,家里只有她,一个妹妹,还有妈妈和阿婆。
还说她妹妹身体不好,一直要吃药,还要做手术,所以她想要多攒点钱。
因此才偷渡来了加拿大做黑工。
周遡那时听的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当回事儿。
毕竟每个人都有故事。
是真是假。
他并不关心。
不过是当作临睡前的故事,听来消遣。
如今听到她和她妹妹的对话,周遡这才知道,阿呆看来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不然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都说出国的人风光,但是那种风光是对于有权有势的人而言。
对于像阿呆这样的人来说,不管在哪个国家,操着什么样的语言,面对着什么肤色的人种,那都是苟活在温饱线上拼命挣扎的人。
她像是匍匐在黑暗里的飞蛾,依赖着对于光的渴望,认认真真的把命过好。
周遡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努力活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