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伺候她洗漱,“老爷让人回来传话了,徐州的雨越下越大,已经淹了周边几县,陛下和众位王爷,大臣正商量对策呢,老爷也在。”
“哦。”
把毛巾给翠竹,她走出房间。
外面天朗气清,万里无云,但千里之外的徐州,却已经下了一个月的雨了。
徐州那个地方,自古以来雨水便多,几乎每年都会淹一些村庄,朝廷每年都会拨一笔钱应对。
这笔钱的使用,数年来一向是徐达安排的。
但今年雨格外大!
月初,朝廷已经拨了一笔赈灾款,前几日本来要送去第二笔赈灾银,却被萧御阻拦了,把银子变成了粮食,徐达贪不了多少心中自然有意见。
最重要的,即便那些赈灾粮一点都不贪,也解不了徐州的涝灾。
这一场大雨几十年不遇。
此刻,徐达被关在刑部。
徐州的涝灾,更加棘手了。
前世。
最后还是萧御去了徐州,但被萧允暗中算计,最后功劳都归给了萧允。
“这一次……萧允,你休想得逞!”
徐州的涝灾,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此事面前,太子被废倒没人议论了。
皇后坐在殿内,一边吃着新贡的水果,一边问:“已经三日了,还在商议吗?”
“是的。”
“不就是大雨冲掉了一些百姓的家宅良田嘛,天灾又岂是人力能阻拦的?等大雨过后派人去送些粮食赈灾,需要商议那么久吗?”
皇后世家出身,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幼就不知道什么是穷。
孔嬷嬷只好耐心解释:“娘娘有所不知,徐州的赈灾一向是徐达负责,他如今被抓,徐州州府的官员又不敢轻易接手他的赈灾事宜,怕很多事最后扯不清楚。”
“呸!”
优雅地吐出葡萄皮,皇后抬起手,孔嬷嬷立刻扶着她站起来。
“不就是银子的事嘛。”
孔嬷嬷笑道:“就是银子的事,陛下已经给徐州拨了一笔银子,又送了一批粮食,如今边疆也起了战事,国库怕是不那么充足了。”
“哼,传旨下去,宫里荷花开得不错,本宫要在明日举办荷花宴,为徐州受灾的百姓捐银子,让各府主母小姐都来。”
“娘娘是要筹款?”
“顺道吧,盛芙兰给脸不要脸,她以为允王就非她不可吗?传个消息出去,本宫要为允王选妃,其他的就看她们的自觉了。让盛芙兰来,本宫要让她知道,没有她,本宫还有更多人选!”
“娘娘英明,此举又能为徐州筹款,让天下知道娘娘待百姓的慈母之心,又能为允王择一位对殿下有助益的王妃。”
皇后长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他无能,一个女人都拿不下,还要本宫为他着想,如今东宫空出来了,他若还能错过,那就是本宫瞎眼看错了人!”
当年,也不是非萧允不可。
但三皇子残疾,不堪大用。
四皇子萧御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她恨不得萧御去死,怎么可能培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