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人如弦似的掠了过来,手里的匕首泛着凛冽的冷光,但贺文州仍丝毫不惧地迎了上去。
两人迅速斗成一团,那人气势虽足,但手段不如他,不过半晌便被他制住。
不过他剧烈挣扎间,怀里突然蹦出一个封得很紧的细青筒。
见此贺文州脸色登时一变,在那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将其捡了起来,而他也因此挣扎得更为剧烈。
从他的反应,贺文州知道这或许就是他之前屡次要保护的东西。
以贺文州的经验,立即就看出这里面藏着一封密信,这是探子们传递消息的惯用手法。
于是他强力卸了地上那人的手脚,令他失去行动能力后便打开青筒拿出密信一探究竟。
但一打开密信,才触及第一行,贺文州便大惊失色。
不过下一秒,那人却突然来了个猛击,贺文州不慎下被他抢走密信。
等他想要追回时,却见那人已带着密信坠入一旁湍急的河流。
见此,他也跟着跳了进去,可在底下找了好几圈,也只见到那人溺亡的尸体,完全不见密信的踪迹。
于是贺文州只能作罢,将那人的尸体先捞上去。
上岸后,他将那人安葬在此,算是对他之前拼着意志力也要抢回密信的敬重。
安葬后,他又下河找了几次,结果仍无功而返。
那密信由纸写成,过了这么久,应该早就与水融在了一起,就算找回来应该只剩一点碎屑。
好在在密信被抢走之前,他已记下里面的内容。
思及此,贺文州决定还是中止任务,赶紧将此事报给裴将军。
密信之事牵扯重大,若是真的,那不堪设想。。。。。。
于是贺文州连忙赶回府城将此事报给了裴将军。
裴将军听闻自然也大惊失色,但问题是此事真假暂不能确定,且唯一的证据也掉入河中无影无踪。
故裴将军一时也无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只能一边增派人手加紧巡视,一边命贺文州继续盯梢传信的可疑之人。
就在这个当口,正好发生夏亦姝被抓之事,而抓她之人却是方执。
太过于巧合。。。。。。
因此贺文州便开始着重关注他,心里渐渐也有了怀疑。
。。。。。。
之后几日,贺文州每日都会抽时间去夏亦姝那,一边告诉她方执的动静,一边看望她。
而与他的期待心情相反,夏亦姝的态度依旧冷淡,倒不是有什么不周到之处,只是没有出现他期待的表情。。。。。。
某日她忽然要他寄几封信到京城,说给京城的家人报平安提警醒。
其中还有一封是寄给言家,她未多说,但贺文州也猜到她的打算。
因有方执这一祸害在此,她估计暂时无法继续行商,故只能对提拔她的言首领道声抱歉。。。。。。
不过许是贺文州看望夏亦姝看的太频繁,导致贺明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这日夜深人静,他披着满身月色回家之时,却见六叔正举灯立在他门前。
宽大的袍衫虚虚挂在他身上,夜风微微卷着袍袖,更显他身姿瘦削,气质清幽,如月下幽魂。
他开口道,声音略显飘渺,“文州,怎么这么晚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