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足下既然真从南胡而来,那应该是没事的。。。。。。只是莫要遇上巡街的卫兵,这段时间局势紧张,那些卫兵可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听了少年这番话,胡商虚飘着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往下落。
凉州的事,他是今日进城后才得知,但觉得终究只是北胡和凉州发生了冲突,又暂时波及不到幽州,故心忧了片刻又放下了心。
再加上他之前攀上了幽州的知府,所以这心啊便越发的不惧。
之前他换上一身好袍子,正准备去知府府上送点礼,不想刚出了旅舍,便被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偷了东西,偷了东西还不算什么,可这贱皮子竟然弄脏了他才穿不久的袍子。
这袍子可是他花了好大的价钱置办了的,今日才第一次穿,但还没穿热乎,便被那贱皮子的脏手糊了一下。。。。。。
所以他才会那么气愤,就算打死这乞丐那也在所不惜!
不过如今听了少年一番话,他才突然意识到此事不宜闹得太大,若惹了卫兵的注意,那他这次可是血本无归啊。。。。。。
想到此,胡商忽而灿然一笑,腮上因肥胖而垂下来的肉不由垂得更低了。
“这位小兄弟,多谢你告知我这些。。。。。。”
说着,他又向身旁还装模做样打着人的几个护卫吼道,“你们别打了,没听到这位小兄弟说的话吗!”
其实这些胡人护卫在少年说完那番话后也被他话语中提及的卫兵震慑到了,所以这踢出去的脚慢慢便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力道大,但踢到人身上就如轻飘飘的柳叶,丝毫不见半点疼。
你看,这地上的乞丐不都不像之前那样哀哀苦叫了吗!
但若是有人全程都观察乞丐,便可发现在那少年开口的一刹那,乞丐就如忽然被堵住了嘴,那些不体面的求饶声,喊叫声如一阵风似的被噎回了喉咙。
他仍抱着头,但那手却像失了力般虚虚搭在脑袋上,蓬乱如稻草般的发将他的脸整个包裹住,让人不禁好奇这乞丐怎突然变得这般老实,为何不再求饶几声?
当然乞丐的异常暂时无人窥见,众人的目光皆放在那个少年身上。
见护卫都停住了脚,胡商便笑着对少年套近乎道,“不知小兄弟的名讳是什么,你今日帮了我大忙,我想上门亲自道谢一番。。。。。。”
夏亦姝打量着面前的胡商,心中不由讶异他态度忽而变得热切。
但眼前人热脸贴了上来,她也不好冷脸相对,至于他有什么目的。。。。。。等交谈一番就会知道。。。。。。
于是夏亦姝也谦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方才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当不上帮什么大忙。。。。。。至于我的名字,我叫夏舒,夏而舒意之的夏舒。。。。。。”
“好名字!”胡商夸赞了一声,随后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号,“我叫巴奇尔!”
随后巴奇尔瞥了眼夏亦姝腰间挂着的东西,问,“夏兄弟你也是行商的人吧?”
夏亦姝顺着他的目光往腰间看去,正好看到自己入城的凭证,于是忽而想起自己习惯将这些东西挂在腰间,以至于巴奇尔一看到这个就知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