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贺文州倒不如六叔那样如此兴奋。
如今他又不能从军,在他看来,这能力只不过比常人听得更清晰些,除此之外,无甚用处。
。。。。。。
贺文州带着阿均穿过与甬道相接的中堂,再向左穿过一道月洞门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前。
穿过月洞门时,他不经意往老夫人院里瞅了一眼,见院内灯火通明,灯光亮如白昼。
有几道人影立在堂外,当中两道影子执着两臂长的木板来回挥打。
而中间被打的那人,他只能看到一点青色的裙角。
祖母估计是在杖责犯了错的奴婢,贺文州猜测。
不过这个奴婢意志比男子也不遑多让,被打了这么多下,也未高声哭喊,只硬气咬牙忍耐。
瞥了一眼后,贺文州也就不再关注,他移开眼,准备迈步离开此地。
却不想此时一声凄厉哭喊声忽而响起,穿过空气中层层阻碍抵达他耳端。
“老夫人,主子她已不行了。。。。。。求您。。。。。。求您放过她吧。。。。。。”
贺文州听到这声隐隐约约的哭喊,脚步瞬时一滞,他停在原地,蓦而转身,眸光如电般往老夫人院内看去。
贺文州向来记得自己曾听过的声音,虽不至于时时铭记在心间,但若再次听到,他还是能认得出来。。。。。。
阿均看到自家公子忽而停在老夫人院前,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院内,心中突然冒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还未等他出声问询,便见贺文州一声不吭地抬步往老夫人院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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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姝微微睁开被汗水浸湿的眼睫,发现眼前皆是模糊一片。
她此时其实只有一点点意识,可饶是这般,她也感觉板子似乎不再打在自己身上。
她一点都动不了,浑身似乎也失去了知觉,身体下半截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她感觉有人挡在了自己身前,眼皮尽力往上抬,想看清到底是谁,可抬了几次也没成功,最后还因这多费的力气令意识更加涣散。
终究还是伤太重,夏亦姝又沉沉昏迷了过去。。。。。。
夏亦姝这番小动静自然无人发现,因为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放在闯进来的这人身上。
原来当碧芜不顾性命冲出来挡在夏亦姝身前时,老夫人见此已火冒三丈。
她本就对夏亦姝死不低头的态度心怀怒意,如今她的奴婢还敢公开违抗自己的命令,于是这怒意便再也按捺不住,如火山一般喷发了出来。
她直接命婆子将这不知死活的丫鬟拖下去,然后也杖责二十,看这丫鬟还敢不敢再说放字!
不过却在这时,突然有奴婢颤巍巍地走进堂内,说三公子求见。
此事如一道缓冲剂,霎时缓和了堂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老夫人神情莫测,盯着那前来送话的奴婢好一会儿,直把那奴婢盯得两股颤颤,生怕老夫人一不顺心也将她拿出去杖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