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姝被吓得心一梗,她想叫出来,却发现喉咙宛如失声,嘴巴想张开,肌肉却不受控制。
但耳边却突地响起一声刺耳尖叫,震得夏亦姝耳膜嗡嗡响。
原来碧芜见自家主子忽而一动不动呆在原地,心里不禁奇怪起来,于是眼往上一抬,却见到这样一副可怕情景,一时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许是越安静的人,爆发的时候威力也越大。
夏亦姝感觉自己耳朵快要失去知觉,两重折磨下她忽而瞥见面前这张脸似动了一下。
她意识到不对劲,再仔细一瞧,发现这张脸异常的熟悉。
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想,眼前这个“人”眉毛微皱,嘴唇动了动,吐出属于几个字来。
“姝娘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声音清澈如泉,在闷闷雨声中格外亮耳,而且还有几分熟悉。
夏亦姝又瞧了瞧,发觉这人的五官很像贺文州。
当然,更可能这个人就是他。
而此时碧芜也意识到眼前这个是人不是鬼,立刻止了声,但半个身子缩在夏亦姝身后,一双眼怯怯打量他。
“三公子,你怎么在这?”
夏亦姝反问道,同时目光落在他手里那盏灯上。
原来方才她们被吓到皆是因贺文州走过来时,手上那盏灯正好对着下巴,再加上这人脸上表情向来少得很,所以便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贺文州看了夏亦姝灯光下更显秀美的脸,目光似被烫了一般,很快收目,随后垂眸看向手中的灯。
想到她方才问的话,声音不禁带了丝寂寥,
“今日是母亲的忌日,我是来祭拜母亲的。。。。。。”
夏亦姝闻言愣了一瞬,随后不由想起关于贺文州母亲的消息。
听说贺文州五岁时,他父亲意外战死沙场,而他的母亲因接受不了这噩耗,本就不好的身子愈加雪上加霜。
只过了不到一年,人便郁郁而终,留下五岁的贺文州一人在世上。
所以这也是个可怜的娃,自小没爹没娘疼,亲祖母还不喜,只一个叔叔对他还不错。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有意打扰,实是因这雨太大,迫不得已才进了这打算避避雨。。。。。。”
亲手打扰了人家祭拜母亲,还把人家当成鬼,夏亦姝心里着实有些愧疚。
在灯光下照映下,夏亦姝的眼似比往常更明亮,而这双美目正盈盈看着贺文州。
贺文州突然有些不自在,遂僵硬撇开头,低声说了句没事。
接下来,两人便陷入沉默。
贺文州本就不是什么善谈的性子,见话头止在这,便想转身进去,但又觉得将夏亦姝独自留在这不太好,故仍站在原地,心内几番踌躇。
外头雨声越来越急促,屋内气氛也愈加尴尬,连碧芜也感觉不对劲。
夜黑风雨夜,孤身男女单独处在一屋,且身份还是侄子和叔叔的小妾,若不是还有碧芜在这,被人知道了,夏亦姝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