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轻吐了一句,俯下头来捉住了她的唇,慢慢舔吮、慢慢品尝,“嗯,尝尝礼亲王女儿的滋味也不错……”
她心中一凛,急忙别转头,却被他一把扯住,再次将唇覆盖在她的唇上。这一次,他的吻变得灼热而狂烈,粗暴地撬开她的牙关,狠狠地吮吸着她的舌尖。她惊惧,她退缩,却被他牢牢地捏住下巴,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扯开她的衣襟,在她袒露的酥胸间揉搓流连。
“放开我……”她颤抖无措,泪水仿佛决堤一般地纵横在脸上。
不不不,这不是她要的……
曾经多少次,她在心中偷偷勾画她的花烛之夜。幻想中的他,轻怜蜜爱、脉脉含情,与眼前的一切迥若天渊。
身子蓦然一轻,却是他俯身抱起了她,迈步走向垂着茜红帐幔的雕花大床。
“嘭”地一声,她被他毫不怜惜地扔在床上,后脑重重地撞击在床栏间,撞得她眼前金星直冒。
他视若无睹,沉沉地将身子压了上去,一手捉住她试图推挡的双臂,另一手“嗤啦”一声,撕开了她腰下的石榴裙……
“呼呼……”狂风肆虐,卷挟着鹅毛大雪在灰暗的天地间旋转飞舞。庭院间的衰枝枯草在风雪里瑟瑟发抖,很快的,一片银白笼罩了一切。
东厢的门外,传来“嚓嚓”的脚步声。
罗臻措披着灰狐雪氅,艰难地迈步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小径上,每走一步,毡靴便陷入雪地中,留下深深的脚印。
朱漆门内,传来低低的抽泣和粗重的喘息声。
“痛……求你……放开我……”
“哼,休想……”
罗臻措停下脚步,立在门外犹豫着,淡褐色的睫毛上瞬间落上了厚厚的雪花。
不久,一声低吼过后,所有的声响蓦然归于平静。罗臻措又伫立片刻,方伸出手去轻叩门扉。
“谁?”门内,传来纳夕略带慵懒的声音。
“是我。”
“相父?”听得出纳夕有些意外,“这么晚了,相父来此有何事?”
罗臻措微蹙起眉,声音中依旧平淡无波:“方才接到辛汶虎的飞鸽传书,说是大汗他……快不行了。”
门内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穿衣下床的声音,紧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呼啦”一下,横亘在面前的朱漆大门蓦然打开,露出了纳夕闪烁如晨星一般的双眸。
“叔叔他……真的?”
“是的,”罗臻措淡淡地点头,“咱们得赶快收拾一下,立即赶回花剌,时不我待。”
“好!”纳夕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兴奋,伸手抓起搁在箱笼上的银狐皮袄迅速穿上,“咱们这就动身吧!”
罗臻措顿了一顿,抬起眼不经意地往屋内一瞟:“那……她呢?不带上她吗?”
纳夕微愣,回眸望一眼垂着茜纱帐幔的床榻,那里,依稀有一个月白的身影正翘首向他凝望。
他垂下眼,薄薄的嘴唇勾起了一弯讥讽:“带上吧,她多少还有些用。”
一场大雪漫漫地下了一夜,终于停了。
云开风小,金色的阳光又从湛蓝的天空中露出脸来,好奇地打量着身下这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此时的上林苑,到处是玉树琼花、冰楼雪宇,恰似笼在琉璃罩中的玉石盆景,益发显得玲珑剔透、精妙绝伦。
承恩殿外的碎石小径上,翩跹着一个欢快的身影,大红的绣金雪氅、紫红鹿皮小靴、红狐昭君帽,远远望去,恰似雪地里燃起的一堆篝火,浓烈而鲜艳。
“殿下,慢点跑,小心滑倒!”身后两名宫女穿着厚厚的锦袄气喘吁吁地追着她的脚步,一边跑、一边忙不迭地摇手。
话音未落,只听“噗嗤”一声,刚才还像小鹿一般轻松跳跃的菀柔公主殿下脚底一滑,侧身摔进了路边扫拢的一堆白雪里,身上、头上,霎时满是晶莹的雪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