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的神情,看来很爽朗,我一直在观察他们的神情,看不出他们有丝毫作伪的神情,他们好像是真的不认得我了!其中的一个,用快乐的声音道:“我知道你指的是甚么小岛了,有一艘金色的船,经常停在那里!”
我加动语气,同时直盯著那人:“是的,那艘就是我的船!”
那两个人忽然笑了起来,刹那之间,看他们的神情,像是已记起我是甚么人来了,他们像是突然之间,变得和我熟落了许多。
其中的一个,甚至伸出手来,在我的肩头上,重重拍了一下:“你终于改变主意了!”
我陡地一呆,在那刹间,我的心情,可以说是既紧张,又疑惑。
又是这句话!
第一次我遇到这两个人,他们隔老远就说过这句话,意思是一样的,只不过语气稍有不同,那时,他们说:“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当时我完全不知道他们那样说,是甚么意思,就像是现在,我一样不知道他们那样说是甚么意思一样。白素是听我叙述过第一次遇到那两个人时的全部经历的,是以她这时,一听得那人这样说法,她也立时奇怪地张大了口,不知说甚么才好。
而我在回头看了白素一眼之后,立时想再次提醒那两人,他们又一次认错了人。
可是,我还没有开口,那另一个已然道:“怎么啦,你不是说已经受够了,决不会再改变主意,可知要改变生命的方式,不是容易的事!”
这一句话,最令我震动的那一句“改变生命的方式”这句话。这可以说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相信没有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能够不经解释,就明白它的含意的。但是,那人在说出这句不可理解的话之际,却十分流利,像是那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样。
我觉出白素来到了我的身后,又碰了碰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本来,我已经想出口指出他们认错人了,但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这两个人两次都认错了人,那是一件不怎么可能的事,除非我和那个人,真的十分相似。
但看来那两个人的确是认错了,不像是在做作。
所以,我的新主意是:不提醒他们认错了人,而和他们胡诌下去。
那么,我至少可以多少知道这一点,他们究竟将我错认了哪一个人!
我立时装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来,顺著他们的口气:“是啊,那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两个人坐了下来,很有兴趣地望著我,我和白素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也坐了下来,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又道:“你觉得不满意?”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我只是含糊地道:“不,不,可以说满意的。”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向前俯了俯身子,他的神情和声音都很神秘,他道:“万先生,如果你觉得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改变为另一种方式!”
那人说了些甚么,老实说,我根本没有听清楚,别说他的话,就算是用心听,也不容易理解,就算不是的话,我也一样的听不清楚的。
他一开讲话时的称呼,已经足令我震动了,他称呼了我一声“万先生”!
这两个人,第一次认错人的时候,我就以为他们是将我误当作了万良生。但是由于我和万良生毫无相似之处,是以我才假设了其中还有一个“某君”。
可是现在,那人称呼我为“万先生”,那么,这个假设“某君”,可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那两个人,是错将我当成了万良生!
一时之间,我只是呆呆地望著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而白素的神情,也十分紧张,她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是冰凉的。
或许是我的神情太古怪了,是以令得那两个人也呆了一呆,刚才那个称我为万良生的人,笑了一下:“是不是你这一次的经历,很不愉快?”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老实说,我也没有这个耐性再胡诌下去,看来非摊牌不可了!
现在是在船上,如果一摊了牌,他们两个人,就算想走,也是走不了的。我预料我们之间,会有一场剧斗,是以我先向白素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才一字一顿地道:“两位,你们以为我是甚么人?”
这句话一出口,那两个人陡地震动了一下,只见他们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自衣服的口袋之中,取出了一张照片来。
我一眼就望到,那是万良生脸部特写照片,而任何人只要有这种照片在手,和眼前的我相对照。就可以发现我和万良生。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因为我和他,根本一点也不像!
可是,这两个人,取出了万良生的照片,却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照片,再望了望我,其中的一个才指著照片上万良生的鼻子,道:“是,我们认错了人,你看,这一部份,他好像高一点?”
另一个又指著照片上的万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