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布阵再慢也有完事的时候,等到生口们被迫压过来的时候,就轮到自己这边倒霉。
是以不管是从用兵交战还是从保护百姓方面出发,出战都是上上之选。
但问题是,这事情自己说了不算。
要想破敌就得用精骑,而大唐最精锐的骑兵,现在就在军寨内,但是偏偏不归自己指挥。
玄甲骑的指挥权在李世民手里,他不发话谁能动?
自己作为将军,手下不过是几千兵马,其中骑卒总数不过千人。
这点骑兵杀出去,最多就是让突厥人难受一阵,随后就能用大队骑兵把自己埋了。
没有李世民发话,自己出阵就是送死!老军将挨了两句,就不敢再多口,只能恨恨地朝脚下吐口唾沫:“入娘的,这打得叫什么仗?
阿爷不怕死,可是不想死的这么窝囊!”
眼看就到了玩命的时候,军将们对于主将的畏惧远不如平日,主帅也不会在小问题上和军将较真。
哪怕是脾气暴烈如侯君集,这时候也只能装聋作哑,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强压着怒火,两眼紧盯前方,盘算着对面有多少兵力自己又能坚持多久。
忽然,身后传来阵阵呐喊鼓噪之声。
侯君集正待回头观看,就又听到一阵己方的号角声鸣。
紧接着望楼上的牛皮战鼓隆隆作响,很快这些鼓点就被人以接力的方式次第敲响,在整个军营间激荡。
主帅上来了?
这鼓号代表主帅亲临全军准备,所有兵将此时不论是否当值,都要做好厮杀准备。
该披挂披挂,该准备战马准备战马。
从此时开始直到休兵梆点敲响之前,全军都要保持这种临阵状态。
这种鼓点只有在主帅出现后才能打,否则便要斩首号令。
侯君集心头一喜,回头望去,便看到一身披挂的李世民正顺着木梯走上寨墙。
自从夏县兵败之后,侯君集也始终没见过李世民,也不知道他的情形如何。
如今看去,只见李世民面色虽然苍白但是两眼有光步履沉稳有力,一看就知道并没有什么大碍,一颗心总算落地。
外敌当面,自家人的嫌隙自然要先放下。
不管自己支持的是谁,也不管对于李世民看法如何,都先打退了突厥人再说。
“大帅!”
“大敌当前不必多礼。
情形如何?”
“情形不太妙,突厥人要用生口填壕。
依末将之见,现在让玄甲骑出战还来得及!就对着金狼旗冲,攻敌必救,肯定能杀突厥人一个落花流水。”
侯君集身旁那几个军将,也都大瞪着两眼看着李世民,期待他快点下令让玄甲骑出去冲锋。
平日里这些大爷高人一头,一样是当兵,他们的粮饷都比普通兵士丰厚。
要说心里没气纯粹是鬼话。
既然多吃多占高高在上,那玩命的时候自然是第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