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门外,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延辉阁前。
早已守候在此的侍卫立即上前,恭敬地行礼道:“贵妃娘娘吉祥,吴公公早已备下软轿在此,请娘娘上轿。”
萧云走下车,摆了摆手淡淡道:“坐了一路马车,本宫想自己走走,劳烦你们大晚上守在这儿等着。”
她身旁的既白和鞠衣立即拿出荷包,将里面的赏钱分给等候的侍卫和抬轿子的小太监们。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其中领头那人犹豫着开口:“娘娘,臣等只是奉命行事……”
然而萧云似乎并没有继续逗留的打算,她微微一笑,声音中透着一丝温和:“宫里这样双喜临门的事不常见,就当是沾沾喜气吧,别嫌少!”
说完,她不再多言,踏步走进延辉阁,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侍卫太监们望着萧云离去的背影纷纷跪下行礼,口中说道:“臣不敢,臣等谢娘娘赏!”
断后的齐朔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扶起。
御花园里除了巡逻的侍卫外再无旁的,而侍卫们自是认识这位盛宠的贵妃娘娘,只敢在远处行礼,不敢上前打扰。
夜晚的皇宫,热闹的喧嚣已然退去,只留下各个宫门前那鲜艳的红花和红绸的妆点,它们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今天那场皇家大婚的盛况。
萧云望着远处的漱芳斋,又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好似似曾相识般。
是啊,小燕子眼中永琪和欣荣大婚时,满宫不就是如此吗,永和宫心想事成,洞房花烛,漱芳斋以泪洗面,醉酒消愁……
萧云脚步很慢,如果可以,她好想抱住小燕子陪陪她,可小燕子不就是没有家世的自己吗?呵呵……
永寿宫宫门大敞,只有那微弱的灯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寂静的庭院中,四个小太监守在门口见萧云回来赶忙上前,还没说话便被萧云打断:“你们都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这……娘娘……”小桌子见萧云神色有异,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齐朔及时拦住。
齐朔深知此刻的萧云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打扰。
萧云独自走上台阶踏入正殿,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微微一愣。
“齐公公,皇上在里面!”小桌子的话语让齐朔拉人的动作一滞,他转头看向正殿,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您……”萧云停在那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回来了,朕还以为福晋会留你住在府上。”乾隆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萧云,嘴角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容,“朕都做好独守空房的打算了。”
“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抛妻弃子的人。”萧云被乾隆的话逗笑。
“你不是吗?”乾隆的声音里透着无奈,这一句话让萧云的玩笑话瞬间梗在喉咙。
“我……”她的确如自己口中那般,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无法辩解。
“我们不提这个了。”乾隆打断了萧云的话,把人拉到身边坐下,翻着手上的孙子兵法,“朕没想到你的书架上还有兵书。”
“小时候我哥学兵书,我也就跟着读,就会背了。”萧云顿了顿,接着说:“后来看《三国演义》时,见罗先生写诸葛孔明草船借箭那段: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
乾隆听后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这么说,你是个深藏不露的智者了。”他轻轻合上兵书,放到一旁,转而望向萧云,“朕倒想听听你对这兵法的见解。”
“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萧云思索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诸葛先生用兵如神也是掌握了虚实相生的规律,虚虚实实,变化无穷。”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的赞赏更加炽热,显然对她的见解深感惊讶。“你不仅通读兵书,还能领悟其中精髓,实属难得。”只是这种欣赏赞叹并没有持续多久,突然将萧云抱在怀里,语气中带着一丝醉意和脆弱,“你如此了解虚实篇,那你对朕的感情,几分虚几分实呢?”
“您喝醉了……”萧云才发现他周身的酒味盖过了熟悉的龙涎香气味。
“朕没喝醉,你告诉朕,你对朕究竟有多少爱,你怎么能舍得,怎么敢舍得什么都不要了呢?”永琪今晚大婚,他多饮了几杯,可当他在席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慌了,他先是吩咐吴书来准备软轿在神武门等她回宫,宴席散后仍未收到她回宫的消息,他匆忙赶到永寿宫,却只见空荡荡的宫殿,他很怕,怕她一走了之,怕她不再回来了……
萧云心中一颤,乾隆的问题像针一样刺入她的心扉。她明白,他的醉并非全然因酒,她轻叹一声,伸手拂过他紧皱的眉头:“皇上,感情之事,岂能简单以虚实来衡量?我的人,我的心都在这儿,这就是真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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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你知道吗?朕从未如此害怕过失去一个人。”乾隆紧紧抱着萧云,声音低沉而沙哑,“朕知道,若留不下你的心,哪怕朕握着萧家十九口的性命都无济于事,你真的狠得下心消失在朕的生命里。让你出宫是朕不想你有遗憾,可朕更怕你一去不回,朕不知道那个时候朕找谁要人……”
萧云挣脱乾隆的怀抱,握住他的手,两人目光交汇:“皇上,我舍弃一切,也是因为舍不得您,而非舍得离开。我也害怕失去的,和您一样。我得到了最好的人给的宠爱,我不敢面对这份宠爱收回的那一天,如果这样,我宁可是我自己先不要的。”
说到这,萧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畏与勇敢,让乾隆感到震撼,他温柔至极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可那份颤栗还是暴露了这位帝王内心的不安。
萧云壮着胆子将人推倒在床上,自己骑跨坐在乾隆身上,先是解开自己的盘扣,将衣裙甩到地上,随后又俯身去解乾隆衣扣,却被人握住双手:“别使坏,朕怕伤了你!”
“我…之前问…问过…常太医,常…常太医说七个月…七个月以前……是可以…适度的……”萧云的牙齿打颤,耳根早已红透,却还是将双手撑在床上,直视乾隆已经染上情欲的眸子,悄声低语,“所以,我如今是真实的在爱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