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萧云把马熟练地拴在门口拴马桩上,便熟练地走进去,“师父,您在吗?”
“小云啊,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了萧云的话。
“我带着朋友来蹭您的曲子一饱耳福了!”萧云把乾隆引到正堂坐下,熟练地给两人倒了茶,递给乾隆后自己尝了一口,“径山茶,去年的!”
“喝个茶还挑三拣四地!”里面调琴的声音响起,低沉的声音却在抱怨,“我这个老头子你是忘得差不多了,年后你是一次也没来过!”
“我这不是回来了看您了吗?”
“坐吧,点心茶水你都知道在哪儿,自己拿吧!”
语声罢琴声起,一曲《潇湘水云》当真是把山水描绘得出神入化,不愧是最美的山水画,在古琴界为巅峰。
欣赏曲子的乾隆发觉萧云已经撑着胳膊斜靠在椅子上梦会周公了,长长的睫毛随着平顺的呼吸微微颤动,可见是真的困了。
乾隆第一次对于听曲失去了兴致,一直注视着眼前这个人,这个萧公子倒真是长得俊美,很少有男子会穿着芙蓉色的外袍,这淡淡的粉倒是和他很是般配。
萧云的头开始从支撑的手上滑落,怕扰人清梦,乾隆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手垫在下面撑住。
几曲闭,萧云好似感觉到曲子停了,便皱皱眉醒来,看着自己的脸在乾隆手掌上,直接坐直身子致歉:“失礼了,实在是连夜赶路,也是这曲子弹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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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不过这曲子当真美妙!老先生的琴艺堪称一绝!”乾隆感慨道,那些官员找到乐坊伶人技艺对比此人简直就是老叟戏顽童。
“老了,不中用了!小云,你们请便吧!怠慢了!”那个低沉的男声从屏风后响起。
“还未请教老先生尊姓大名?”乾隆倒是很客气。
“老朽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只是这人世间的沧海一粟罢了,叫我一粟就好!”
“当初他刚到杭州时,是衣衫褴褛睡在大街上的,包袱什么都没了,就死死抱着这张古琴。”萧云给乾隆解释道,“如今已春暖花开,他又要找不见人了。”
“天色渐晚,也是不好叨扰,咱们走吧!”乾隆也觉得自己要回去了
“您知道回去的路吗?不如我送佛送到西!”萧云将包袱里的钱袋系到门内,准备离去。
“那就劳烦萧公子带路到钱塘附近的悦来客栈就好!”乾隆下龙舟的时候特意记了一个客栈名字。
“没问题,不知元先生会骑马吗?”
“略懂一二!”
“那就是骑得好了?上马吧!这里到悦来客栈走着怕是得一炷香的时间。”
乾隆如何看不出萧云的意思,分明是知道他身无分文怕出事儿,这才主动提出送他回去,乾隆一跃上马,把手伸过去。
萧云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也觉得自己坐后面好像是看不见路,既然他也会骑马,那应该没问题,于是把手交到乾隆手里上了马。
“你这手不似寻常男子的手,倒是像个姑娘家!”乾隆坐在后面只能搂住萧云的腰,那淡淡的香味让他想到刚刚自己手里的小手,小小的,白白的,滑滑的。
“那元先生是说我不学无术了?”萧云打趣道,“您就当我是个纨绔子弟就行啦!”
“纨绔子弟要全是你这样也不错!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走小路,而不是走街道?”
“街道人多,一旦马受惊跑起来岂不伤人,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走小路既快也安全,而且不用躲避行人!”萧云指着太阳解释。
看到悦来客栈的牌子,萧云先前侧身下马,然后看着乾隆行云流水的下马后又想到了什么,把自己的荷包扯下来塞到乾隆手里:“丢的银子就当积福报了,来江南一趟别为了这些小事扫了兴致,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捏着手里的荷包和看着骑马远去的背影,乾隆一堆话堵在嘴里,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向来都是赏赐别人的他,从来没有人主动给自己的钱,他当真与众不同。可惜不知他是哪家的小公子,如果大清的纨绔子弟都如此,也是大清的幸事了!